北堂熠煜趕緊上前攔住。
他眸中瞬間燃起了難以遏制的怒火,抬手指著黑衣人道:“你若是再敢動一下,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黑衣人笑:“你誆誰呢!”說著,黑衣人退后幾步,視線又落回到晉楚染的身上:“好一個楚腰衛鬢!天生尤物!”
晉楚染心中作嘔。
她緊蹙著眉頭,雙手一直在拼命捶打著黑衣人。
終于有一下讓黑衣人吃痛,抬手從袖子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來:“你若再打,我就抹了你的脖子!”
晉楚染聽言一愣。
不敢再動。
黑衣人隨即又對眼前虎視眈眈的北堂熠煜道:“你若敢再動,我現在就割斷她的咽喉!”
北堂熠煜先是心頭一緊,“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笑兩聲:“你管得著嗎?”
北堂熠煜看一眼晉楚染,頗為狼狽,兩鬢幾綹碎發因為拼命掙扎而散落在肩頭。
他一晃神。
仿佛有哪里不對!
他又看了一眼正站在一側隔山觀火的司徒元冬。
就在一瞬間,北堂熠煜恍然大悟。
心中已經有幾分篤定。
司徒元冬衣衫齊整,妝容靚麗,發鬢光潔,一點都不像跟人打斗且做出過什么反抗行為的樣子。
還有方才黑衣人跟司徒元冬的兩句對話也很是怪異。
北堂熠煜快速回憶經過。
黑衣人一開始對待司徒元冬雖看似狠厲,但終究沒有出手,倒更像是在配合出演一場苦肉計戲碼。
反觀晉楚染眼下。
一副狼狽模樣。
這才是人在毫無防備時突然受到挾持該有的驚惶樣子。
他隨后卻輕笑一聲:“你割就是了!反正死的、痛的又不是我!”
晉楚染聽言心頭一黯。
“北堂熠煜!你不是人!”
黑衣人低眸笑道:“你不用再掙扎了,你看你的情郎都不愿救你!”
晉楚染蹙眉慍怒,余光無意中掃到了司徒元冬的笑靨。
晉楚染心一宕。
難道一切是她的手筆?
是了!否則這一切都來的太沒道理!
還有,她在屋檐上頭被挾持,何以衣裳卻沒有一絲褶皺,一點灰塵?
晉楚染看一眼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朝她眨一眨眼。
大約他也看出來了。
晉楚染靈機一動:“你知道我是誰嗎?”說著,她回頭看一眼黑衣人。
黑衣人笑:“一個無關緊要、人盡可夫的女子。”
晉楚染笑:“是司徒元冬這么告訴你的?”
黑衣人不言。
手里緊緊握著匕首。
晉楚染道:“我告訴你,我是信陽侯府的六姑娘晉楚染!”跟著她又問:“司徒元冬答應給你多少銀子?”
黑衣人聽見信陽侯府就徹底慌了。
黑衣人道:“一千兩。”
晉楚染輕笑一聲:“才一千兩!居然你就肯為她做這樣的事,你可曉得你今日若傷了我分毫,你是要被下大牢凌遲處死的!”
黑衣人驚恐的“啊”一聲。
晉楚染道:“這樣,我給你一千兩黃金,你放了我!我也就不再計較了!”
黑衣人訝異:“一千兩!黃金!”
晉楚染笑了笑:“信陽侯府家大業大可不比左都督府小門小戶!”
晉楚染的話完全把黑衣人震懾住了。
左都督府還是小門小戶?
一千兩黃金吃幾輩子都夠了!
就在黑衣人出神時,晉楚染用力一掙,脫出了黑衣人的鉗制。北堂熠煜見狀旋即驅身過來欲要抱過晉楚染。但與此同時,黑衣人忽然眸光一凜,竟從手里射出了一把飛刀,方向直指晉楚染。
黑衣人是想要趁機逃跑。
北堂熠煜眼疾手快,伸手拽過晉楚染將她護在懷里一個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