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大明白。
片刻后,晉楚恪看著晉楚穆道:“你說……我有病嗎?”
晉楚穆不解:“你好端端的,自是沒有。”
晉楚恪卻笑著搖頭:“但若是皇上說我有病,宮中所有的人也說我有病,只有你說沒有,那么究竟是誰有病?”
這話晉楚穆聽明白了。
“皇上……一場戲,永不落幕。”說完,他好笑一聲。
隨后晉楚恪又看著晉楚穆淡淡道:“知道最后玲瓏皇后最終的下場嗎?”
晉楚穆回視著晉楚恪,搖了搖頭:“卻也想必不會圓滿。”
晉楚恪笑嘆:“若是圓滿,怎會杳無聲息?”
晉楚穆蹙眉:“最后怎樣?”
晉楚恪道:“死了。”
晉楚穆問:“怎么死的?”
晉楚恪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
一會兒,晉楚穆吁出一口氣道:“但無論如何,這個玲瓏皇后始終也是完完整整的得了皇上的一顆心。”
晉楚恪卻輕笑著望住晉楚穆:“也許正是因為如此,玲瓏皇后才不被這個世間容下。”
“你的意思是有人害了她?”
晉楚穆眸子一凜。
晉楚恪緩緩搖頭:“我只是心有猜疑罷了。”
晉楚穆不禁輕嘆:“有的時候,帝王之愛,得,不如不得。”
靜了片刻,晉楚恪輕笑道:“在后宮愈久就愈加覺得,其實一入后宮便等同于一腳懸在萬丈深淵之上,身為后宮之人,命運,終歸不能只系于皇上一身,還是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最為心安。”
一輪杏黃色的滿月已經悄悄的從干枯枝梢間升了起來,將清冷的倒影投入安國侯府園子里的一汪池水中,北堂熠煜穿了一襲縷金挑線長衣,身上帶著幾分早已經被深夜刮起的瀟瀟冷風吹淡了的醇釀酒氣,并不難聞,他靜靜的站在貼梗海棠花叢中,眉宇間似有深深的悲戚悄然流露出來,一雙眸子黯淡無光,整個人仿佛是正在思忖著什么,方才軒轅澤粼來到安國侯府,闖入濯染閣中對他說得那番話一字一句都好像在深深剜著他的一顆心,就算軒轅澤粼后來直接將錦書仍在了他的面前,他也始終不會相信晉楚染已經死了,死在了他為她安排的靖州城,死在了靖王軒轅季風的手上,其實北堂熠煜早就看出來軒轅季風一直以來也對晉楚染暗暗生出了情愫,但北堂熠煜怎么都想不通,軒轅季風究竟是為了什么居然能狠下心腸去傷害晉楚染。
甚至是殺了她。
北堂熠煜一怔。
難道是報復嗎?
軒轅季風不是在報復晉楚染,而是在他!
想到這里,北堂熠煜心頭又是猛地一顫!
北堂熠煜蹙眉懊惱,何以他之前偏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偏就生生略過了這極為重要的一點。
原是他親手將晉楚染推入了地獄!
他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軒轅季風之所以不予下葬,之所以指名道姓的要他前去靖王府領尸,其實就是為了報復而已!
軒轅季風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會多么的痛苦。
北堂熠煜蹙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