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染皺眉:“連二哥哥都說不準?”
晉楚謝道:“也許是明年,也許是下個月,也許是明天,也許……”
晉楚染忙搖頭:“不可能的!”
晉楚謝嘆息一聲隨即就從袖子里頭拿出一方瓷瓶來遞給晉楚染道:“我來也只是要把這個給他,若沒有這瓶回春丸,北堂熠煜必熬不過三日。”
軒轅文鴛問:“你方才說你是跟父皇請了三日長假過來的,難不成父皇也知道了這事?”
晉楚謝點頭。
晉楚染趕緊一手拿過瓷瓶回身就跑到了天云閣來,一路上她的腦子里全部都是北堂熠煜,但當晉楚染推開天云閣屋門才發現北堂熠煜已經不在了,屋子里頭空空蕩蕩的,晉楚染環視一圈,就連北堂熠煜的隨身佩劍也都已經不在了,隨后,晉楚謝、晉楚上以及軒轅文鴛也步了進來,軒轅文鴛蹙眉問:“北堂熠煜呢?”
晉楚上不解地搖了搖頭。
晉楚謝想了想道:“必定是皇上的虎符到了。”
“虎符?”
晉楚染焦急地看住晉楚謝。
晉楚謝道:“皇上曾透露過,左都督司徒立驟然暴斃,虎符無歸處,再三思量之下皇上還是決定將虎符交給安國侯統領,那是前幾日的事情,算一算時日,倒也不差多少。”
晉楚上輕笑了笑:“皇上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軒轅文鴛瞅住晉楚上。
晉楚上卻笑哼一聲道:“皇上就是因為知道北堂熠煜那廝活不長了才能安心將虎符交給北堂熠煜那廝不是?”
軒轅文鴛輕輕蹙眉。
卻又不好說什么。
因為她覺得晉楚上說得沒錯。
晉楚染手里握住瓷瓶,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卻并不是因為寒冷:“可是他拿了虎符卻去了哪里呢?”
軒轅文鴛緩步走至案邊,一面低眸下去,一面淡淡道:“是蠻族!”像是在看什么。
晉楚染忙抬眸視住軒轅文鴛:“何以見得?”
軒轅文鴛卻只是付出了輕輕一笑,跟著就抬手拿開了琉璃燈盞上頭的琉璃蓋子,并指一指里頭的灰燼道:“恐怕父皇在交代虎符的同時也給北堂熠煜下了一道密令。”
晉楚染輕輕蹙眉道:“可是那道密令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小帝姬怎么知道到底是蠻族還是荊楚?”
軒轅文鴛大致卷起了袖子,伸手進去稍微撥了撥燭蠟上頭覆著的灰燼,并從里面小心地拿出了一角未被全部燒完的錦布:“我們方才闖進來時這盞燈燭還絲絲冒著黑煙,況且御用的黃面錦布為防意外,制的本就難以燒盡,想來安國侯當時得了消息應該也急于啟程,所以我斷定這盞琉璃燈里頭一定會留有什么蛛絲馬跡,其實我方才還未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有些許燒焦東西的味道,不過不是很確定而已,待得走近往里頭稍微一看就完全一清二楚了。”說著,她就把錦布放在了晉楚染的手上。
晉楚染低眸看了錦布上頭寫的果然是一個清清楚楚的“蠻”字。
軒轅文鴛站在晉楚染的面前道:“大約安國侯現在應該還沒有走得太遠。”
晉楚染聽言,抬眸看了一眼軒轅文鴛后,隨即就回身朝屋外拔足狂奔。
眼中含著淚。
心中含著惱。
手里緊緊握著那瓶回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