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時入了紫薇城,雖還未至早春時節,但已經能隨處可見幽幽的綠色,暖洋洋的陽光穿過枝芽上頭嫩葉間的縫隙一縷縷投向冰雪已完全消融的水面上泛出波光粼粼的顏色。
晉楚上一面朝前走著,一面看著北堂熠煜問:“你怎么一點都不訝異?”
北堂熠煜低眸道:“有什么好訝異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晉楚上“嘶”的倒抽一口涼氣:“冷血!太冷血了!”說著,晉楚上就又搖了搖頭,回身來到軒轅文鴛的身邊一拉她的衣袖道:“你看北堂熠煜那廝話說得,簡直冷血得已經不能再冷血了!難怪那時老安國侯去的時候都沒見他掉一滴眼淚!”晉楚上還未說完,軒轅文鴛就忍不住覷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晉楚染聽言心里一怔,原來北堂熠煜在北堂鷺死的時候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原來北堂熠煜跟她原本就是一類人。
晉楚上的話斷斷續續的傳到了北堂熠煜的耳朵里,他也不過是悶笑一聲。
并未太過計較。
“既然皇上已經彌留,何以太子殿下不在文德殿守著,還仍待在東宮呢?”
晉楚染從后頭抽身來到了北堂熠煜的身側。
北堂熠煜側眸看了看晉楚染:“還不是為了你。”
“我?”
晉楚染不解。
北堂熠煜道:“太子殿下對你的情意你不是不知道。”
晉楚染蹙眉:“可我老早就已經說清楚了。”
北堂熠煜笑了笑:“你以為說清楚了就真的清楚了嗎?”
“什么意思?”
“那時還是太子殿下深夜出宮來安國侯府找我,我才曉得了有關你在靖州的消息,為此,太子殿下還把我臭罵了一頓呢!”
“原是太子殿下把你罵醒的?”
“才不是!”
話說著,就已經到了東宮,一行人跟著太監步了進去,軒轅澤粼正坐在正殿中垂眸看著一本書卷,大約是有關謀略的一類書籍,北堂熠煜來到軒轅澤粼的身邊道:“宮中早已是風雨欲來,驚變說到就到,可太子殿下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東宮中運籌帷幄!”
軒轅澤粼聽見聲音身子一震,隨即抬眸視住北堂熠煜:“你終于回來了!”說著,軒轅澤粼的目光就往后一掃,不僅并未掃到晉楚染的棺槨,還看見晉楚染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你究竟是人是鬼?”
晉楚染含笑上前行了一禮,隨后道:“太子殿下,能站在你面前的當然是人。”
軒轅澤粼上下打量了一番晉楚染,點了點頭,隨即就刻意挪開了視線。
“我這么著急把你叫回來就是為了父皇彌留的事情。”
他轉眸看住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點頭道:“我知道了。”
軒轅澤粼卻輕輕蹙眉。
北堂熠煜看住軒轅澤粼問:“太子殿下可是發現了什么?”
軒轅澤粼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事出蹊蹺。”
北堂熠煜問:“怎么說?”
軒轅澤粼深吸一口氣:“父皇身子一向安泰,此番卻突然患疾,且來勢洶洶,翰林醫官院的醫官們皆束手無策,但凡事都該有個源頭,父皇是在瓊華閣出的事情,醫官們也問過恪夫人,恪夫人也說不曉得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這般撲朔迷離,我總覺得是有人做過什么,現在又在隱藏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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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熠煜問:“殿下何以不去問問皇上?”
軒轅澤粼卻搖頭:“父皇病情時好時壞,都不能識人了,哪里還能問出什么?”
晉楚染問:“那二哥哥呢?”
“晉楚謝?”
軒轅澤粼輕笑了笑道。
晉楚染“嗯”了一聲。
軒轅澤粼笑哼道:“昨日他才回來,現一直侍在父皇身側,我一直感覺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在故意隱藏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