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楚染好奇問北堂熠煜:“接下來你預備怎么辦?”
北堂熠煜低眸,目光輕輕然看住晉楚染:“看在信陽侯府曾養育過你的份上,我也就少些折磨,給個痛快好了。”
晉楚染并未阻攔,只是微笑:“你做主。”
北堂熠煜還未及開口,旁邊一直被押解跪在地上的晉向鄴就已經抬眸狠厲的視住了晉楚染道:“小六!我可是你的生父!你當真要跟安國侯一起做大逆不道之事嗎?!”
“大逆不道?”
說著,晉楚染輕笑了笑,看了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隨即就把晉楚染放了下來。
晉楚染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大逆不道,時至今日,我只曉得要對值得的人好,好對真心待我的人好,好對對我好的人好。”說著,晉楚染步至晉向鄴面前站定,居高臨下:“侯爺,你捫心自問,你待我好嗎?”
晉向鄴正要說話,老祖宗就已經走了過來:“侯爺待你不好,以往我待你還不好嗎?!”
老祖宗凝眸緊緊視著晉楚染,語氣質問。
晉楚染好笑道:“老祖宗可曉得什么是好?”
老祖宗蹙眉。
晉楚染道:“老祖宗該曉得我從來不是傻子。”
老祖宗覷住晉楚染:“什么意思?”
晉楚染道:“從小到大,自始至終,老祖宗從未真心待過我。”
老祖宗笑哼一聲:“我從未真心待你?你可還記得,在你小的時候我便把你借來膝下同吃同寢,我是一手把你帶大的,你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府邸里頭一份的?”
晉楚染卻笑:“老祖宗有目的。”說著,晉楚染稍稍一低眸,深吸一口氣:“原本我也以為事情就是像老祖宗說得那樣,直到我及笄入了宮后才徹底看清了真相。我只是老祖宗手里的一顆棋子罷了。”
老祖宗眉宇一顫:“原來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已經……”
晉楚染答:“沒錯。”
老祖宗卻又道:“我待你是為棋子,”說著,她側眸看一眼北堂熠煜,指著他道,“那他呢?你怎曉得安國侯爺待你不是以棋子為事?”
晉楚染順著老祖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北堂熠煜面上帶著縷縷淺笑:“我為人上可愧于天,下可怍于人,但絕不會有負于小染。”
晉楚染也道:“老祖宗,人都是有感覺的,我也不是木偶,我能感覺到誰真心對我,誰懷有目的。”
隨后,老祖宗深吸一口氣,稍稍凝眉問:“那你今日?”
晉楚染含笑道:“我是來看戲的。”
老祖宗靜默了片刻,隨即垂眸視一眼晉向鄴:“可否放過侯爺一命?”說著,老祖宗蹙眉盯住晉楚染:“他畢竟是你生父。畢竟是虞氏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就像你現在深愛著安國侯爺一般。”
晉楚染笑笑:“老祖宗,我還是那句話。”
老祖宗心頭一宕。
晉楚染道:“皇命難違。”
正是因為虞氏曾經深愛過晉向鄴,晉楚染才更加不愿意輕易放過晉向鄴,虞氏最后下場的凄涼不說有十分,最起碼也有七分是因著晉向鄴薄情寡義且懦弱窩囊的緣故導致!
難道殺人不見血就不用負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