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可能降罪于晉楚染。
因為就算是晉楚染只少了一根汗毛,他也都會痛徹心扉。
這是怎樣的一種強烈的感情。
軒轅澤粼有的時候自己都難以控制。
北堂熠煜抬眸盯著眼前的軒轅澤粼,他終于感到了威脅。
心頭一顫!
“朕雖不會降罪于任何人,但卻也絕不能放任晉楚穆待在靖州而不采取一點手段。”
軒轅澤粼說著,眉頭不禁一蹙。
北堂熠煜問:“晉楚穆在靖州究竟如何了?”
軒轅澤粼道:“晉楚穆已然投靠了軒轅季風,去到靖州是欲要效仿先賢,拉攏諸司正使晉楚上。”
北堂熠煜道:“但是憑著臣對晉楚上的了解,他不會這么做的。”
軒轅澤粼道:“這一點朕當然也深信不疑,否則晉楚上不會發來這一封不必要的信簡。”
北堂熠煜點頭。
但軒轅澤粼接著又道:“但……晉楚上為人坦蕩直率,恐怕不善工于心計之事,朕不放心,更何況文鴛也身在靖州,朕更是怕會生出什么亂子來。”
北堂熠煜問:“皇上想怎么做?”
軒轅澤粼抬眸看了看北堂熠煜道:“朕既然無法降罪于安國侯府,那安國侯府便戴罪立功吧!”
北堂熠煜道了:“是。”
北堂熠煜回到安國侯府已經是暮色四合時分,銀灰色的暮靄籠罩著半邊天空,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晉楚染早已經等在了前廳,晚飯也已經備好,小玉、小蓮正在仔細擺放著四方碗筷,北堂熠煜剛走進前廳,晉楚染就趕緊驅身迎了上了前去,一雙眸子輕輕看住北堂熠煜問:“今日皇上這樣急著召你入宮是靖州那邊有什么事情嗎?”
北堂熠煜點了點頭。
晉楚染見北堂熠煜神色頗為嚴肅,心頭一怔,忙一蹙眉,手里拽住北堂熠煜的胳膊問:“可是五哥出了什么事情?”
北堂熠煜卻搖了搖頭:“與晉楚上無關。”
晉楚染這才深深吁出一口氣:“那就好。”
北堂熠煜看了看晉楚染:“但與晉楚穆有關。”
晉楚染不解:“四哥?”
北堂熠煜“嗯”了一聲:“晉楚穆已經投靠了軒轅季風,而今軒轅季風已是波斯國君。”
晉楚染聽言了然,不禁蹙眉:“怎么會這樣?”
在晉楚染的心里晉楚穆始終是一個高風亮節的君子。
晉楚染從未想過晉楚穆竟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更從未想過晉楚穆終有一日居然成了貳臣。
這算是叛國嗎?
他背叛了軒轅。
背叛了曾經養他育他的土地。
晉楚染身子一顫。
北堂熠煜反手輕握了握晉楚染的手:“怎么這么涼?”
晉楚染搖一搖頭:“那皇上怎么說?”
北堂熠煜一面雙手捂著晉楚染的手一面輕聲道:“皇上讓我去解決。”他語氣平淡得仿若方才在文德殿根本無事發生過一般。
晉楚染卻看著他道:“不對,皇上應該生氣。”
北堂熠煜輕笑:“為何?”
晉楚染道:“晉楚穆死而復生,皇上怎可能不生氣?”
北堂熠煜卻笑了笑:“皇上是什么人?心中有數的!”
晉楚染神色擔憂問:“皇上真的沒有為難你?”
北堂熠煜淡淡笑道:“沒有。”
晉楚染更近了一步抬手撫住北堂熠煜的面頰貼近了踮起腳尖左看看,右看看,隨后又輕輕撩起他的袖子看了看胳膊里頭,見北堂熠煜身上果真沒有受傷這才稍稍送了口氣,片刻過去,北堂熠煜剛要開口說話,小蓮卻就已經步了過來道:“姑娘、侯爺,碗筷已經準備好了。”
北堂熠煜只好把話生生咽了下去。
晉楚染笑了笑,隨即就拉著北堂熠煜來到桌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