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晉楚染和北堂熠煜就啟程去了靖州。彼時因著事情調度頗為緊急,北堂熠煜也害怕晉楚穆身在靖州再又生出什么岔子來,弄得到時候不好收拾,于是他就決定要帶著晉楚染一路騎著快馬馳行到靖州,當然是兩人共乘一騎的那種,北堂熠煜可不敢讓晉楚染一個人騎馬,并不說晉楚染馬術不好,而是北堂熠煜委實不放心晉楚染的美色,萬一他把晉楚染落在了后頭卻被什么人盯上了還要返回去麻煩處理,不若直接共乘一騎來得方便安心,安國侯府邸里向來只豢養汗血寶馬以上品種,普通馬匹根本就入不了北堂熠煜的眼,因而一直以來就連新帝軒轅澤粼也都曉得安國侯府的馬匹饒是隨便挑一匹出來,都是能夠日行千里完全不在話下的,一時,北堂熠煜靜靜站在府邸門口一面等著晉楚染出來,一面又稍在心頭算了算,騎著快馬最慢也不過一日多就能到達靖州,若是再能早些出發說不準今日晚上遲點也就到了,但北堂熠煜卻萬萬沒有想到,當后來晉楚染走出來府邸得知了要共乘一騎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就都不好了,因為晉楚染腦子里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她跟軒轅季風在靖州同騎一匹快馬的悲慘經歷。
隨后晉楚染身子一抖。
往事歷歷在目且簡直不堪回首。
想她那次累得后來可是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才漸漸轉醒過來,不僅路程顛簸而且兩人共乘一騎是真的很擠,更何況軒轅季風那次還是直接從靖州出發的,路程尚短都已經這樣了,而她現在跟北堂熠煜卻可是要從京都安國侯府直接出發,前后者的距離遠近根本不能同日而語,若是今日也共乘一騎這還了得?
她絕對不想再凌虐自己一次。
何況還是這種虐上加虐!
于是晉楚染就抬眸看著北堂熠煜忙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我不要!”
“不成!”
北堂熠煜一抬眉宇,說著就執起了晉楚染的手朝前頭馬匹走去。
晉楚染似乎全身都在拒絕:“侯爺,兩人共乘一騎也實在太擠了,而且從京都騎馬去靖州也實在太辛苦了,必定會是腰酸背痛,手腳發麻,就算到了靖州也難以挪動一步,”說著,晉楚染面上就又陪著笑軟聲軟氣道,“不然侯爺自個兒在前頭騎馬先至靖州,我坐馬車跟著侯爺,必定隨后就到。”
北堂熠煜聽言腳步稍稍凝滯了下來,轉頭看了晉楚染兩眼。
晉楚染心中一喜,覺得有戲。
她也覺得自己說得很是在理。
晉楚染十分滿意。
但從始至終晉楚染面上卻都含著一抹截然不同的笑容。
那是一種類似于阿諛奉承的笑容。
晉楚染覺得事情還沒有定論就不能有任何松懈。
北堂熠煜這個人善變難搞的很!
過了一會兒,北堂熠煜微微俯身湊近晉楚染道:“我可是還記得你之前跟我大言不慚的說過,什么要跟我同甘共苦,要跟我共同進退之類之類……”說著,北堂熠煜就看著晉楚染輕蹙一蹙眉,面上掛著一副他受到了晉楚染欺騙的表情。
北堂熠煜這話倒是確實讓晉楚染無話可說。
北堂熠煜成功的堵住了晉楚染的嘴。
晉楚染哀嘆!
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含著淚也要跳。
于是晉楚染小聲道:“同甘共苦就同甘共苦,有什么了不起!”
北堂熠煜聽言也同樣回了晉楚染一個沒有感情且類似于阿諛奉承的笑容。
北堂熠煜拉著晉楚染繼續朝前頭走去,晉楚染不免輕輕嘆息了一聲,隨即她抬起眸子定睛看了看前頭由小廝牽過來的馬匹,通身一副淡金色的毛皮在柔和的晨曦下顯得很是亮澤,仿佛隱隱能看到馬匹體內鮮血的流動方向,但馬匹身子卻纖細,頭瘦頸高,四肢修長,晉楚染看著不免輕蹙了蹙眉頭,隨即向后一拉北堂熠煜的胳膊道:“侯爺,你看這匹馬這么瘦,載咱們兩個人肯定是不行的,去靖州山高水遠的,萬一在半路上不小心把它給壓垮了怎么辦?”
北堂熠煜笑道:“那一定是小染太重了。”
晉楚染一皺眉,睨了北堂熠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