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在兩個府邸的中間處停下,“我就不送女侯了。”然后轉身朝著謝毓道,“勞煩十七哥了。”
謝毓雖然不在乎有沒有給女侯李忻的面子,但是謝言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謝毓點點頭,“好。”
月色下流淌著淡淡的銀河,三月的花彌漫著幽香。
青璃注意著四周的守備,看著李程洵在屋頂上快跑、跳躍,那是膽戰心驚。
心道,“公子怎么也不小心點,就這么稀薄的月色,看得清什么,要是踩著什么摔了怎么辦?”
青璃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巡邏的護院,一邊盯著自己公子的步伐,莫真出了什么好歹。
突然,屋頂夜行的李程洵停下了腳步。
李程洵俯下身子,耳朵微動,然后環顧屋頂的四周,輕手輕腳的走到一處,然后揭開了瓦片,瞧著下面的動靜。
剛沐浴完的壽安郡主,正坐在銅鏡前摸著面脂,從銅鏡里面折射出一前淺色的身影。
她擺擺手,原本在她屋內伺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待侍女們一處,輕夏便直直的跪了下去,“郡主。”
壽安并沒有回頭,一直在梳妝打理,她瞧著銅鏡里的輕夏,幽幽道,“今日可是你同本郡主保證的一定讓那個姓姜的小賤人永無翻身之日,怎么倒是你與那唐公子翻云覆雨呢?”
輕夏眼睛微紅,想起清醒時見到的畫面,和身上那些去不掉的印跡便恨不得將身上的皮刮一層下去。
明明一切都沒有問題,到底是什么高人在后面阻攔,竟然在自己要給那個姜縣主下藥的時候敲暈的自己。
事后輕夏查了許久都沒有線索,而且姜縣主的堂哥衛國公府的姜世子,那是正在那花園里賞花飲酒,很多人都看著,根本不可能在那時敲暈自己,難道這薛府來賓里還有那惜花寧愿淌一身渾水的公子不成?
無論如何,這次是自己失算,不禁讓郡主的計劃未能實現,還害得自己……
“怎么?無話可說了,莫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唐公子,想要另覓新主?”
輕夏垂著頭,將恥辱的淚水憋回眼眶,“不,郡主,輕夏從未這般想過。”
“那是為何?此次的布局,前前后后可是花了本郡主近一萬兩銀子,從那讓薛府能買進新人開始,你算算,你到底前前后后花費了我多少銀兩,結果,你卻弄成這樣!這就是你的忠心?”
輕夏趕緊磕頭認錯解釋,“郡主,這衛國公府內外幾乎無懈可擊,西府和東府都在姜縣主的手上打理,根本無法逃過的她的眼線。
特別是姜世子出事以后,整個府內更是像銅墻鐵壁一樣,原本那些在安插在其中的各府探子,全都銷聲匿跡,雖然都還活著,卻極少往外面傳消息。
我們根本插不進去人手。
姜縣主本就是個孤僻之人,除了每月的查賬以外,極少出門。
所以要是想對她出手,就只有在薛老夫人的壽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