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她師父也很頭疼,但卻沒什么好法子。所謂意境,本身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她縱有天大本事也無法教授,于是,只好讓徒弟重走老路,以技藝強行破境,揣摩更高層次奧義。
“不要著急,你天賦出眾,早晚會明悟,彈奏出真正的仙曲。”琴匠如是安慰。
清麗少女只得輕點螓首,做出一副豁達表情,不讓老人過多憂思。
但實際上,少女又怎能甘心,她自小學琴,一門心思寄托琴音,眾人也都言她是音律奇才,千年難得一遇,眼下卻困在了當下境界,久久不能突破。
這讓她如何接受。
故而,她四處周游,尋找破境之法。
可,這少年是誰?分明不清楚她的事跡,居然能說的這般分毫不差。
太驚人了,讓人難以置信。
青鳶郡主已經掩飾不住自己吃驚的神色,檀口微張,模樣清美動人。
眾人卻是不知少女心中所想,只是心中嗤笑,不以為然,覺得秦昊不過泛泛而言,說了一些不著邊的話語,沒什么實際意義。
有人冷笑,道:“匠氣,說什么笑話,我怎么沒聽出來,只覺得琴音無雙,毫無瑕疵。”
其他人也點頭,多為應和之語,俱說少女的琴音高到一個匪夷所思地步,常人不能及。
“至于名師指點,這一點更不用說,郡主出身何等高貴,沒有名師指點才是怪事。”一個青年說道,言語之中多有不屑。
“技藝是小道,那我想問,大道為何物,又有何形質。你到最后也沒點出具體哪一點有問題,全部是虛無之言,空洞無比,這能算是見解嗎。”有人質問,咄咄逼人。
秦昊淡漠,不予解釋,一臉云淡風輕之色,毫不在意眾人質疑。
“我所言是否正確,輪不到你們點評。她心中自有結論。”
然而,這在眾人眼中不過是少年兀自嘴硬,顯而易見,他言語空乏,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不愿承認。
林亦也在冷眼相視。
“強自鎮定罷了,結果不會改變。何苦難為自己,不懂裝懂,難道就想不明白,這種事毫無益處,最后只會讓自己丟盡臉面。”
清冷少女搖頭,俏美的臉上流出一絲失望之色。以往的秦昊雖然一無是處,但最起碼還有自知之明,在她面前表現的很謙遜,不是這般自大與狂妄。
他什么時候變成這副樣子的,上一次在秦家見面的時候嗎?
林亦回憶,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少年的態度變了,突破蛻凡境,自以為邁入修士之列,能有資格與她對話。
“殊不知,你只是個小人物罷了,蛻凡之上,還有無數個境界,強者與弱者之間差距千萬里都不足形容。不要說王侯那種可以一言定生死的大人物。便是一個入道境修士你也不能比擬。對方實力與地位超出你十倍,殺你輕松如意。”
“蛻凡之境,出身又卑微,這樣的身份也敢覬覦郡主,當真是不知死活。”
“貴人的生活豈是你能插足,到時候可不只是丟臉,性命也堪憂。”她輕嘆,仿佛已經看到秦昊不久后的下場,將被郡主的追求者們盯上,下場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