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清粥,那都是去油去腥的雞絲粥燕窩粥白玉粥,到她這里,就是普普通通一白粥,連姜絲都沒舍得放。
小菜更是嚇人,都是腌制的咸菜,說是下飯。
其中尤其重點要說一下酸筍,表小姐每日必送,還說是自己親自腌制的,世子爺以前最愛吃。
凡事只要提到世子爺,世子夫人即使再不喜歡,也會努力嘗試。
奈何前兩天,封藍柚剛穿過來還懵著,睜眼就被這酸筍的味道給熏吐了。
“上次,我將胃里的酸水都給吐了。”封藍柚后怕的伸手拍著胸口,有氣無力。
“小荔,她想要弄死我。”封藍柚憤然。
小荔也氣道:“這個表小姐,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封藍柚嘴角抽了抽,所以誰是雞,這丫頭瘋起來怎么連自己人都罵。
炮灰的配置就這么低?
不多時,門口就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攜裹著令人酸爽的氣味,叫人仿若被醍醐灌頂。
一個輕柔的女聲響起:“封小姐這幾日身子如何?精神頭還好吧?”
守在門口的另一個小丫鬟低聲下氣的說:“小姐這幾日已經好了些,就是胃口不太好,她若是知道表小姐過來看她,肯定高興。”
封藍柚在屋里沖著門口翻了個大白眼,正好對上掀開珠簾進屋的男主白月光,眼珠子一時間沒收回來,正好跟進門而來的王新月對上眼了。
王新月愣了一下,睜眼細看,又見封小姐虛弱的靠在床上,臉色蒼白瘦削,那雙水波瀲滟的雙眸微垂,眼下還有淡淡的青色,憔悴中透著疲憊。
王新月便微笑著走過來,在封藍柚床邊坐下,溫聲道:“封小姐這幾日好些了嗎?”
這句封小姐喊的可真是扎心。
原主即使不是被酸筍給熏死的,也是被她氣死的吧。
王新月身邊的丫頭拎著個小籃子上前來,王新月接過籃子,放在床邊的矮柜上:“將里面的清粥小菜一一端出來,說:“除了酸筍,還有腌黃瓜,也是我親手腌制的,格外爽脆,以前表哥可最愛吃了;哦,對了,我還給你帶了這個,”
她拿了個白色的小碗,放在桌上,說:“這是‘瓊玉膏’,是用人參,茯苓,生地以及蜂蜜熬制而成,每日早上吃一勺子,最是補人了,你這身子虛弱,且不用跟我客氣。”
封藍柚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大驚。
這個王新月簡直卑鄙,知道酸筍熏不死她,竟然轉換策略,想用假貨搞死她了!
‘瓊玉膏’多珍貴的玩意,也就高門貴胄的嫡系千金們能夠享用,王新月又沒缺心眼,憑什么將這寶物送給她?
再說了,以王新月在夫家的地位,這東西分下來,能不能分到一勺子還兩說呢。
補不補不知道,吃壞了肚子可不好,她不想繼續在床上躺五天!
王新月還說:“以后若是身子不舒服,也可以找我說,這府上如今乃多事之秋,阿婉她們又還小不知事,若有遺漏之處,你且別放在心上。”
阿婉便是這文昌侯府的嫡出小姐,如今也十四了,只不過比這王新月小兩歲罷了,在她口中說出來便是年紀小不知事。
這一副主人家的口吻,幾句話說下來,封藍柚都有些恍惚,感覺她們二人的身份對調了一下,她成了表小姐,而這個王新月,倒像是這個侯府里的世子夫人了。
知道內容的封藍柚,自然清楚王新月的心思,她也是喜歡自己的青梅竹馬的,即使嫁了人,也對文昌侯府的世子江別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