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看著他,說:“聽說今晚要辦家宴?”
江別鈺點頭:“父親回來了,讓他們都回來一起吃個飯。”
老侯爺笑了下:“這是世子夫人的主意吧?”
江別鈺點頭,道:“她是想讓您高興。”
老侯爺看他:“這就護上了?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江別鈺便垂頭,不說話了。
老侯爺又道:“那幾個孩子倒是聽話,她一叫,就都回來了?”
江別鈺點頭。
老侯爺神色復雜。
以前他每次從邊關回來,那兩個小子都很難見到,特別是老二,聽說天天在外面跟狐朋狗友鬼混,不讀書,也好好練武,整日就在紅金樓里捧花魁,沒個正形。
老侯爺都以為這老二沒救了。
結果呢,不僅在西關騎兵衛里混上了隊正,還陰差陽錯的當上兵馬司指揮使了。
他都從來沒有想過,他江家的人,有一天竟然能光靠著運氣好混出頭來。
老侯爺看了江別鈺一眼,揶揄道:“你不想著換媳婦了?不怪我了?”
江別鈺無奈的看了父親一眼,道:“我怎么會怪父親,父親做什么都是為了我好。”
“呵,”老侯爺樂了:“你竟然會說這種話來,稀奇。”
江別鈺摸摸鼻子,不說話。
老侯爺又說:“老三馬上要參加春闈了吧。”
江別鈺點頭:“張學士很看好他。”
老侯爺心中又是一陣感嘆,真神奇,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江家的人,有一天竟然會出來一個讀書人,靠科舉入仕。
總之他病了這一遭,一覺醒來什么都變了。
那兩個混賬小子竟然也出息了,聽說那個喜歡捧戲子的大女兒對掙錢很感興趣,都開始管理侯府的產業了。
一個個不省心的,突然變的這么上進聽話,他都懷疑自己在做夢。
思來想去,這也都是那位世子夫人的功勞。
他感嘆的說:“封家小姐變化很大,你們剛定親那會兒,我都沒看出來她有這么能耐。”
看來他這些年來看人的眼光并不咋樣啊,竟然看走眼了,以為對方是塊石頭,結果是快璞玉。
老侯爺都忍不住說:“咱們江家運氣還不錯。”
江別鈺看他一眼,有些無奈。
若是運氣真不錯的話,老侯爺現在就不會余毒未消,只能躺在床上無法走動,他們侯府也不會危機重重,殺機四伏。
而他更不會連娶了個媳婦,卻連媳婦的門都沒能進了。
當然,人不能太貪心,現在的文昌侯府,比之一年前,確實要好很多。
老侯爺示意了一下江總管,江總管便從一邊的抽屜中,拿出一個盒子來。
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黑色的玉玨;
玉玨只有半邊,上面刻著江家的族徽,觸手生溫,這是他們江家暗衛的令牌,一共兩塊,用來統領他們江家的兩隊暗衛,其中一塊早在三年前就交給了江別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