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悅慈凄然一笑,“我只盼著爹爹能夠早日回來,把我接出宮去。”
是夜,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梅心與馬道婆,被幾個太監用席子裹了,扔到一輛平板車上,穿過宮內長長的巷道,拉到了宮外,棄在亂葬崗。
這件事情,在第二天早上,傳遍了整個后宮。
雖然在宮里,打死個把下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一下子死了三個,還有梅心那樣一個體面的姑姑,仍讓她們感到心驚。
只有張新柔,覺得心里的那塊石頭落了地。
早晨起來,頭發沒梳好,張新柔就把張慶叫到身邊,詢問昨晚事宜。
張慶拍著胸脯說,“婕妤放心,奴才親自去亂葬崗確認了,就是梅心與月晴,還有那個馬道婆,月晴已經快沒氣兒了。梅心與馬道婆昏死著,就是傷勢不重,但一夜過去,現在估計也凍成干棒了。”
張新柔仍不放心,細長柳眉皺著,“萬一有人看見救了他們呢?”
張慶覺得主子的擔心太過,大冷天的,誰沒事兒跑亂葬崗去呢?便扯謊道:“奴才來的時候,留了兩個小的在那兒看著呢,沒人去救。”
張新柔點了點頭,“死了就行。但還遠遠不夠,我絕不允許將來有一天,跑出個什么張三李四出來污蔑于我。張慶,老規矩,你要把與她們關系親近的人,處理干凈。”
張慶眼睛一瞇,陰冷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那些人處理的干干凈凈。”
張新柔看著張慶離去,臉上露出了笑容,坐正身子,面對著銅鏡,望著鏡子中自己的容顏。
身后侍奉統頭的宮女,這才敢重新動起梳子。
張新柔冷著眼睛問:“我美么?”
宮女一愣,忙不跌地跪下,“婕妤姿容艷麗,冠絕后宮”
張新柔不屑地瞥了宮女一眼,“起來吧。”
宮女這才敢起身,繼續為她梳頭。
池夏進來,近至跟前,低聲道:“婕妤,奴婢已經把話傳給皇上了,說您昨日受驚,昏睡發熱,需要靜養幾日。”
張新柔微微側頭,看著池夏,“他是怎么說的?”
“就說準了,旁的沒有。”
張新柔譏笑兩聲,“現在他的心里恐怕只有王氏那個賤人了。就讓她得意幾天吧。對了,今兒溫室殿可有什么動靜?”
池夏遲疑著,“后宮里面的人都以探望太子為名,去溫室殿了。就連......穆美人也去了。”
雖然昨日父親來看她,并且囑咐了她,眼光放長遠,不要為了王氏一個女人而失了圣心。但她仍然是控制不住地惱怒,尖利的指甲幾乎刺破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