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南的一只手撫在了肚子上。
一旁的孟悅慈腹誹公孫美人嘴巴大,怎么能在這檔口把這種事情告訴皇后娘娘呢?
天擦黑的時候,衛婕妤與公孫美人走了。
孟悅慈趕緊上前詢問:“娘娘,您沒事吧?”
林初南遲疑了一會兒,才淡笑著說,“我能有什么事?”
“您別聽公孫美人的話,皇上.......他是不會寵幸華容華的。”
林初南似乎聽了一個笑話,看著孟悅慈,“這有什么不會的?他是一個男人,還是大齊的皇帝,寵幸后宮中的女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他現在已經在拾翠殿了吧?”
白日里聽到這個消息,孟悅慈便派人悄悄地蹲守在了拾翠殿附近,已經得知,黃昏的時候皇上就過去了。差不多就是衛婕妤與公孫美人來的那會兒。
孟悅慈無言以對。
林初南歪倒在榻上,側躺下去,“這是我早就料到了的,以后這種事情,你們也不必瞞著我。”
孟悅慈瞧著皇后不甚在意的樣子,心里卻很難受,她懂得,越是表現的不在乎,越是云淡風輕,就是心里面越在意的。就像她當初在仙居閣倍受欺凌,她努力說讓自己表現的不在乎,坦然迎接一切時,心中的苦楚與絕望。
好在,第二日傳來一個好消息,那個散播皇后被人挾持出宮失了清白這種謠言的人被抓到了,是御花園里一個灑掃的宮女。
“皇上十分生氣,立刻讓人將她仗斃了。”孟悅慈高興地說著,但見皇后娘娘臉上并無什么波動,她的聲音到后頭就低了下去,她不笨,也知道,那個宮女不過是一個替罪羊,而皇上如此痛快地處決,明擺著是不愿意再往下追查。
皇上都不愿意追查下去的事情,可不就是告訴了所有人,皇上已經不在乎皇后娘娘了。
孟悅慈心里既替替皇后難過,又氣憤皇上如此做法。
六月與玉兒不在身邊的時候,孟悅慈忍不住對林初南說,“娘娘,皇上太過分了!算上您做林皇后的那一次,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負您了!您得想想辦法啊!”
林初南拿著一個新做好的嬰兒小衣,展開看著,淡聲道:“如果一個人變了心不再愛你了,你所有挽留的語言都是多余的令他厭煩的。何苦再惹他嫌呢。”
孟悅慈咬了咬嘴唇,“可是......”
“好啦。”林初南笑著打斷她,“我都沒怎么著呢,瞧你急的。我現在啊只盼著孩子早日降生,以后我就在伴兒啦,什么也不怕了。”
“您就不在乎皇上了?”
“他都不在乎我了,我還在乎他不是找罪受么?”
孟悅慈聽此,半信半疑的,若皇后真的如此灑脫,那她真的佩服之至。這天下的女子如果都能這么想,世上又該少多少癡男怨女啊。
孟悅慈想到了不開竅的連昭,也為自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