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人就是去年衛萋因寫了一道奏折“得幸”之后,效仿衛萋給皇上寫奏折的妃嬪,并與公孫美人一樣幸存下來的妃嬪之一。
公孫美人冷笑了一聲,扶了扶鬢邊的海棠花,慢悠悠地說,“許良人你聽錯了吧,清漪公主還不到兩歲的孩子怎么就被賜了‘安平’的封號,這是不合乎規矩的。”
莫良人不以為然道:“只要皇上喜歡,規矩都是可以改的。咱們皇后娘娘當初不就是從婕妤一夜之間升為了昭儀么?又在三個月后被冊封為后。皇后娘娘榮升的速度,可比清漪公主快多了。”
穆佩妍忍不住道:“你們閑聊就閑聊,別扯上皇后娘娘。”
宮里原女人是有鄙視鏈的,如今穆佩妍在鄙視鏈之底,縱然她是美人,位份比莫良人要高,莫良人卻不怯她,反唇相譏,“我說說怎么了?我又沒有想過要搶娘娘的榮寵,更不會使些下作手段到皇上面前邀寵。對于皇后娘娘的榮升,我是心服口服的!”
穆佩妍本是好心提醒,卻遭到奚落,臉上很是掛不住,便不再作聲了。
衛婕妤作為位份最高的,便開了口道:“好了,你們別吵了。皇上要做什么自有皇上自己的考量,我們遵從便是。今日我們是來給皇后娘娘請安的,別的事情還是不要提了。”
公孫美人悄悄扯了扯衛萋的袖子,用眼神提醒著,姐姐啊,我們今兒真正的目的可不是來請安的。
林初南在里頭就聽見了她們的吵嚷聲,由玉兒與六月扶著從里面走了出來,淡淡道:“讓你們久等了。”
她們見皇后出來了,忙噤聲起身,一齊福身見禮。
見皇后娘娘臉蛋圓潤,氣色很好,倒讓她們意外。
她們以為,華氏都專寵了,皇后在孕中又無法侍寢,一定著急壞了,定會非常憔悴。
林初南在正中的軟椅上坐下,讓她們平身,吩咐落座,方道:“你們剛才說的熱鬧,我也聽見了,清漪要是真的被封了安平公主,倒也是一件喜事,有什么可爭執的?”
眾人面面相覷,皇后喜歡清漪是一回事,可清漪后頭是華氏啊,皇后怎能如此反應?
莫良人年輕沉不住,開了口道:“娘娘說的不錯,公主是皇上的女兒,被皇上喜歡也無可厚非。不過,妾身聽說皇上如今都沒有來看過皇后娘娘。要說有子嗣,華姐姐有,娘娘肚子里也有啊。清漪公主是位公主,可娘娘肚子里的說不定是位貴子呢,皇上這也太不公平了。妾身看著都替娘娘不平。”
林初南淡淡一笑,“我現在懷著身孕,自己都懶的動彈,就是皇上來了也招待不好。”
公孫美人道:“娘娘,華姐姐長的美,會說話,身段也好,她受寵我們也沒什么可說的,誰教我們一個個笨嘴拙舌的跟個木頭一樣,見了皇上話都不會說了,更別提邀寵。只是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華姐姐最近可猖狂了呢,動不動就打人,她要是在她自個宮里打自己的人也就罷了,她還打別的宮里的人。前幾日御花園遇見,她就把衛姐姐身邊的月心給打了。月心是衛姐姐的貼身宮女,出了紫蘭殿代表的就是衛姐姐的臉面,打狗還看主人呢,華姐姐就因為心情不好就無緣無故打了月心。娘娘,她只是一個容華,位份還沒有衛姐姐高呢,要是皇上一高興,也封了她婕妤,可教我們怎么活啊?”
林初南眉尖輕蹙,看向衛萋,“竟有這種事?”
衛萋一向溫吞,如今宮里,除了皇后,就數她位份高,但她不得勢猖狂,待人反而比以前更和氣了,因此在后宮里甚得人心。當然,月心之前,別的人也被拾翠殿的人欺負過,但人微言輕的也無處說理去。月心的挨打,讓她們心里生了忌憚,想著,如此任由華氏得勢,,以后挨打的可能就是她們了。
因此,她們才自發的過來椒房殿,要替衛婕妤為月心討個公道,討個說法。
衛萋看看皇后,遲疑道:“那日月心的確也是言語有失,我回去后也安慰了月心,不敢驚動皇后娘娘。”
林初南輕嗔,“都動了手了,你還這么忍著,衛姐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