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悅慈伸過手仔細地給他擦拭臉龐。
這幾天皇上都是躺著,看不真切,此時皇上坐了起來,這么直觀地看,皇上真的是憔悴了很多。
孟悅慈禁不住說,“那些人真是太可惡了,竟然連皇上也敢加害。您不知道,娘娘這些日子有多么擔心您,娘娘的日子過的有多么難。”
“你說的是皇后么?”孟軒鶴問。
孟悅慈覺得皇上這話說的不對勁,不過,仍然是肯定地點了頭,“不是皇后娘娘還有誰?您是皇上,關乎著江山社稷,您出事那真是頂天大的事,娘娘不敢對外人說,生生一個人扛著,就連我跟玉兒,也是最后才知道這大半年來,住在建章宮里,坐在龍椅上那個,是假的......”
孟軒鶴一怔,“什么假的?”
......
林初南洗漱梳妝好,六月也從小廚房過來了,打著手勢著早膳都準備好了。
林初南說,“你把皇上的那份送進去,讓悅慈伺候他用膳吧,把我的拿到偏殿里來,我跟太子一起吃。對了,讓奶娘一會兒把溪期抱到偏殿,讓我抱抱他。”
六月有些奇怪,打著手勢問,“為何娘娘不與皇上共同進膳?”
林初南淡淡一笑,“他才醒,清凈些比較好。我也想孩子們了。”
六月感覺到皇后不太高興,可是又不敢過多的去問,只好照作了。
很快,偏殿里就支起了桌子,孟溪舟興致勃勃地坐在膳桌前,兩只小手托著腮幫,黑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著娘親,怎么看都看不夠的樣子。
旁邊六月布菜,秦平在一旁候著,見太子都不知道吃,打趣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的臉上有花兒么?”
孟溪舟晃晃腦袋。
“那您趕緊吃飯啊,總盯著娘娘看什么?待會兒還得去上課呢。”
孟溪舟朝秦平吐吐舌頭,轉頭又看向林初南,乖巧地問:“娘親,您今兒怎么想起來陪我吃飯了?我還以為您只要爹爹,不要我了呢。”
林初南笑了笑說,“胡說,我怎么會不要你。只是這些天你爹爹這些天不太好,我得守著。現在他醒了,也不用我守著了。”
“娘親,我一會兒能先去看看爹爹再去上課嗎?”
林初南進食的動作滯了一下,“先去上課吧,他才醒來,腦袋不是很清楚,不宜見什么人。”
孟溪舟有點失落,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又問:“那您晚上還能陪我一起用膳嗎?”
“好啊。”
孟溪舟這回咧開了嘴笑,提起筷箸往嘴里夾菜。
不一會兒,娘奶將溪期皇子抱了來。
林初南被孟軒鶴攪得本也就沒有什么胃口,當即放下筷子從奶娘懷里接過了溪期,看著他的眉眼,簡直跟孟軒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果,昨夜那個孟軒鶴,看到溪期,該有多么高興啊。
不一會兒,孟溪舟吃飽了,漱過口,喝了杯茶,又爬到林初南身邊逗了逗小溪期,才依依不舍地跟著秦平上課去了。
六月差了人來收拾桌子。
滄海進來了,手里拿著封信,打手勢給林初南比劃著。
林初南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顆心沉了沉,將那封信接過,看著上頭絹秀的小楷字體,是容采薇遞進來的請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