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凝然的小臉,悶悶道:“我也沒覺得身體好多少,有時候還會頭痛呢。”說著,他一手捂在了腦袋上,“我現在就感覺不太好了,不行,皇后,我得,我得躺會兒。”
他說著,身子被子里退,眼角一邊睨著林初南,然而后者的臉上毫無波動,一副靜靜看他表演的姿態。
馮太醫每日都要向林初南匯報孟軒鶴的脈像,對于他的身體狀況,她了如指掌。
孟軒鶴的臉上突然很掛不住,心想,不就是一個皇后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讓他走,他就走!后宮佳麗三千,他還不信了,離了她,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但是,心里這么想,嘴里吐出的話卻是,“難道你以為我在騙你?”
林初南一襲淡蘭色身影立在那里,不置可否,只是看著他,眉頭還蹙了起來。
孟軒鶴感覺自己在唱獨角戲,脾氣上來,一把掀了被子,“走走走,我走就是了!”
坐起身來,抬著腳在下頭趿鞋,卻怎么也趿不上。
林初南暗嘆了口氣,走上前來,半蹲下了身子,一只手握了他的小腿。
那被她的小手握著的地方,一時如同被火燎著似的,他的腿動了一下,不知為何,總覺得她不該做這些事。
他拉住了她的手臂,悶悶道:“不用你管。”
林初南抬起小臉,瞅著他仍然消瘦的俊顏,淡淡道:“你要是不想搬走......”
“我可以不搬走?”聽到她這話頭,他脫口截斷了她的話。
林初南失笑,“你是皇上,想住哪兒就能住哪兒,要是你不愿意,我斷沒有強迫你的道理。”
孟軒鶴臉色一嗔,感覺被她戲謔了。
但又不敢對她生氣,怕她再消失幾天不見她。
他順勢揪住了她的袖子,從枕頭底里抽出一個東西,“這個給你。”
林初南一看,奇怪道:“這不是容氏寫給你的信么?為何要給我?”
孟軒鶴一手在鼻端抵了抵,含糊道:“我看過了,讓你也看看。”
林初南捏著那信,眸色不明,“可這是她寫給你的,再說了,妾身我也沒有看別人信的習慣。”
“你看吧,你看了我才心安。”
林初南猶豫了一下,打開了信封,將信紙抽出,殿開來,看著上面容采薇寫給孟軒鶴的話,小臉不禁凝了起來。
容彩薇私下里還真是奔放熱情啊。
孟軒鶴坐著,看著林初南的小臉因為信上的內容變幻出不同的表情,每一種都是那么地美麗動人,不由得有點癡,總覺得自己以前這么看過她。
看來,孟悅慈告訴他的事情都是真的。
他從前對林初南喜歡的緊。
過了一會兒,林初南看完了,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還給了他。
“皇上,容氏想入宮來看您,這好幾天了,怎么也沒聽您說呢?”
孟軒鶴看著她,想從她眼睛里面找出一絲對這件事情的在意,或者對容氏的抵觸,然而沒有。
她一雙眸子平靜如水,沉靜無波,完全就是一個完美的皇后的樣子。
再也找不著,剛一開始醒過來時,在她的眼睛里的那種對他的疼惜,因他而產生的喜悅,與難過。
孟軒鶴吐了口氣,認真地說,“我的確不能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對待,但并不是非要跟她接觸,或產生點兒什么。她對我算是有些恩情吧,按照這里的規矩,多給她些賞賜吧,再給容家一些好處。至于讓她進宮,還是算了吧,她既然在宮里已經是不存在的人,再進來看我,萬一被人看見,再嚼什么閑話,惹得人心不穩,也是不好。”
他說一句,林初南點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