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內,林初南剛剛躺下,便聽見外頭玉兒問,“娘娘睡了么?”
林初南坐了起來,“進來。”
玉兒推門進去,見皇后已經脫了衣服在被窩里了,“娘娘已經睡下了呀。”
“嗯,剛躺下,怎么,皇上出什么事了?”
玉兒說,“也沒啥事,他說胸口悶,我說宣太醫,他又不肯,說什么緩緩就沒事兒了。還說,上次在太極殿的時候胸口悶是您幫的他,要我來請您過去呢。不過,既然您都睡下了,我還是去把馮太醫找過來給皇上看看吧。”
胸口悶?
太極殿?
林初南嘴唇微抿,不禁想起了七天前太極殿的那張墊子上,孟軒鶴死皮賴臉地讓她給他揉胸口的事情。
必定又是起了花心思了。
林初南這幾日為孟悅慈張羅親事,又要安排容采月入宮之事,還要處理前朝的事,回來呢,兩小一大三個男人還需要她關心,著實是累。
而且,今晚柳絮軒里有可能會發生什么事,雖然她早已提前做好了各種預防措施,眼線什么的也布好了,但一顆心總是懸著。
可是,不知為何,孟軒鶴這么明顯的胡鬧,她心里頭竟然莫明有些喜歡。
她撈起床邊的外衫披著就要下床。
玉兒見狀道:“娘娘要過去么?這么晚了,我去請太醫吧,您好好休息要緊。”玉兒言下之意是,如今前朝后宮都是皇后一個人在支撐著,在玉兒的眼里,如今皇后的健康可比皇上重要的多。
林初南淡淡一笑,“我沒事,你去睡吧,天也不早了,明天你還要早起呢。”
玉兒遲疑地“哦”了一聲,“我送您過去吧。”
“無事,橫豎就在椒房殿里,我又不是不認得路。”
“那您提個燈籠。”
“知道了。”
孟軒鶴程大字狀躺在床上,對于今晚想要見到林初南已經不抱希望。
玉兒肯定要請太醫去了。
這些日子,在椒房殿住著,他別的沒看出來,這些個下人,包括以前伺候他的滄海,如今的小順子,對林初南那是真心的忠誠又愛戴,可知道心疼她了。
玉兒應該不會為了他這點胸口悶就把林初南從床上喊起來的。
煩躁煩躁。
漫漫長夜,這里又沒有網絡,沒有手機和電腦,以后可怎么過啊?
孟軒鶴拿起枕頭捂在了臉上。
同時,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輕巧的身影閃了進來,穿過前面的小廳轉進了里頭。
挑開簾子,便看見床上的人正用枕頭悶臉。
林初南驚了一下,快走幾步上前,一把將孟軒鶴臉上的枕頭抽走,“你在做什么?”
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孟軒鶴愣住。
林初南將枕頭復位,坐在了床邊,審視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玉兒說你胸口悶。”
她應該是已經睡下又起來的,衣服穿的急,領口處的一粒扣子都沒有系,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沒有任何裝飾,如清水出芙蓉一般令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