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間有了力量,坐了起來,打量著她住的地方。
房子小是無疑的了,家具也是半舊的,而且,桌子上放的日用品對于他這個孟氏集團的少爺來說,都是以前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廉價品。
南兒......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嗎?
這時,門突然被人用力地拍響。
孟軒鶴起身去開門,看見一個燙著卷發身材微胖的女人站在門外。
女人看見孟軒鶴有些驚奇地閃了幾下眼睛,“終于給我逮著了,林初南她在家吧!”
聽女人語氣不善,孟軒鶴的臉色沉了沉,“她不在,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女人瞪著他,“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他......的家里人。”
女人嘀咕了一句,“她不是沒有家人嗎?算了不管了,這可是你說的你是她家里人。”
“對。”
女人先用腿擋住了門,生怕孟軒鶴會逃掉似的,然后從包里掏出幾張欠條:“那你就替她把欠的房租交了吧!都三個月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學生的份兒上我早就想把她趕出去了!”
孟軒鶴皺了眉,原來這間又小又破的房子還是林初南租來的!她現在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啊。
而女人還在喋喋不休說著林初南的各種不是,不愛說話,不理人,不講道理,莫明其妙,像個外星人諸如此類。
孟軒鶴一陣怒意上涌,俊臉下沉,滿是冷冽,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這位女房東的話,“不要再說了!她是什么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置喙!她欠了多少房租?”
女房東要的就是這句話,喋喋之聲嘎然而止,立即把欠條拿了出來,掏出手機打開里面的計算器,將數額相加到一起,往他臉前一伸,一副我不占你便宜的神氣,“一共兩千六百八十六塊五毛,水電費都包括在內的哦。”
孟軒鶴生平最討厭這種市儈之人,暗磨著牙摸口袋,發現自己昨晚追出來的急,除了一部手機,什么也沒有帶。
女房東看出他沒帶錢包,上上下下的瞅著他,冷哼道:“原來是個充大頭的,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穿的也體體面面,沒想到空有一張好看的臉,口袋比臉還干凈啊!告訴林初南,再不交房租,今天晚上我就讓人把她的東西扔出去了!”
孟軒鶴一張俊臉已經黑掉,磨著牙問,“可以手機支付嗎?”
女房東一聽,立即從懷里拿出一張雙面的二維碼,“V信和Z付寶都可以!”
“好。”孟軒鶴咬著牙吐出一個字,掏出手機,打開Z付寶,掃了她的二維碼,當即轉過去了兩千六百八十六塊五毛錢的房租。
女房東聽到錢到賬的聲音,打開一看,喜的牙齒都露出來了,“小林有了你這個親戚真是走運了。”
孟軒鶴“怦”地一下關上了房門,心里面除了生氣,更多是心疼,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林初南在這個世界的狀況,為什么在上學的年紀一個人租房住在外面,還欠了房租,過著這樣落魄的生活?
想到在大齊的時候,她未入宮前是林府里林萬里寵愛的掌上明珠,入宮后雖有些不如意,日子卻也是養尊處優,什么都不缺的。
她怎么可以過這樣的生活?
可是,他不知道她去了哪兒,也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靜靜思考了一會兒,他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傍晚,放學回來的林初南,剛走進租住的公寓的大門就看見孟軒鶴垂著眸子,姿式慵懶地倚著公寓入口的柱子,看到她,他的眉尾挑了一下,與昨夜昏迷前的虛弱不同,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力量,從臺階上大步下來,到了她跟前,拉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