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婦女一邊嫌棄趙巧巧不心疼老爺們兒,李廣財在外邊找別人跟她有脫不開的關系;一邊又十分羨慕趙巧巧能讓自家男人為自己做那么多事兒。
此番言論不知道怎么就傳到李家人耳朵里,李家人又老在李廣財耳邊絮叨這些,一來二去的,李廣財竟從中琢磨出些東西來。
自打答應他回家之后,趙巧巧就沒在跟他說過一句話,真的是一句話都沒說過,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一開始他又害怕又后悔,后來又十分無措,不知道該怎么挽回趙巧巧的心。現在呢,他竟覺得錯根本不在自己,一切都是趙巧巧的錯。
如果趙巧巧能夠像別的女人對丈夫那樣對待他,他肯定會老老實實的跟她過日子啊。偏她格楞子,家里大小事兒都要做主,孩子不想生就死活都不生,自己不想去帶環就推他出去結扎,害得他被村里人嘲笑。
沒結婚的時候也沒人說他窩囊,自打娶了趙巧巧,但凡村里人說窩囊必定會想到他。
都是趙巧巧,他才丟掉男人的尊嚴,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都是趙巧巧,這么多年他在村里在李家抬不起頭來。
都是趙巧巧...
想法一旦在腦海里落地生根就無論如何也拔除不掉,只會越扎越深,越想越亂。
這天李廣財去水田割草梗子回來,又累又餓又煩,一進門就看到趙巧巧在晾衣服,已經晾起來的都是兩個姑娘的衣服,盆子里的是她自己的衣服,就沒有一件是李廣財的。
李廣財越想越氣,一個沒控制住走上前將洗衣盆踹翻在地,還沒晾的幾件衣服撒在地上,沾了灰土,還得再洗一遍。
趙巧巧定定的瞪著他,就在李廣財心生畏懼要賠不是的時候,她又悶不吭聲的收回目光,默默的將衣服撿起來壓水去重新洗。
她這樣李廣財更氣,追上來把他這么多年積攢在心中的怨憤一股腦的說出來,末了還道:“當年要是不娶你,我也不能這樣,都怨你。”
趙巧巧壓水的動作一滯,抬頭看他,冷冽的問道:“剛結婚那會兒家里有事我讓你做主,你告訴我,這主你是怎么做的?”
李廣財愣愣的說不出話,趙巧巧就替他回答道:“你沒主意,就去找你爸你媽,咱倆的事兒就變成你們整個李家的事兒。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不想你家里人隨便摻和咱倆的事兒,你拿不出主意那我就來拿,結果到最后反而成我的錯了?!”
還沒完,趙巧巧還有話說呢。
“我生嬌嬌的時候大出血差點沒救回來,你跪我跟前兒拉著我的手哭著說以后咱們都不生了,我信了你,怎么就成了我不愿意給你生?還有節育這事兒,我是不是跟你商量過,你要說不愿意我還能逼你嗎?從頭到尾你可一個‘不’字都沒說過,我還當你怕我吃苦遭罪愿意替我分擔呢,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你心里早把我怨上了。”
沒有惱沒有怒,說這些的時候趙巧巧表現的特別平靜。
在這種時候平靜并不是一件好事,這只能說明趙巧巧已經不在意李廣財怎么想怎么做,說這么多大概也只是想讓李廣財離她遠點別來煩她。
既然都開了口,那索性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趙巧巧又道:“你跟二龍媳婦的事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別說碰你,就是看你一眼都覺得膈應。我想著咱倆也這個歲數了,孩子也這么大了,像永剛跟曹蘊似的離婚也沒啥意思,那就對付著過唄。往后你在外頭跟誰搞我都不管你,咱倆就劃的清清楚楚的誰也別煩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