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蘊說的非常有道理,不過春陽和知恩也有自己的考量。
春陽解釋道:“不大辦其實也不光是不想太張揚,主要還是怕影響工作。真要有人拿不扯證只辦事兒算不算結婚做文章跟上頭舉報我和知恩咋辦?這事兒本來就說不清楚,糾纏到最后甭管咋樣對我和知恩都有影響,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別聲張出去。”
村里別人家想守住一個秘密不容易,可放他們這兒問題就沒有那么大了。
兩家住村頭,平常也沒什么人來家里玩兒,家里人嘴巴又都非常嚴實,那只要他們自己不往外聲張外人還真沒辦法知道他們家里頭的事兒。
商量半天,冬梅猛然想到一人,一拍大腿急急說道:“咱漏了一個人兒啊!車藍還擱我家住呢,這事兒能瞞住外邊可瞞不住她啊。她嘴巴嚴不嚴實,會不會往外說啊?”
春陽相信車藍。
老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確實有道理,可有的時候人也得相信自己的判斷。打第一次見車藍春陽就非常喜歡這個姑娘,幾個月相處下來春陽更是覺得她沒看錯人,車藍為人踏實心思細膩十分善良,跟她把話說清楚她肯定不會對外亂說話。
她相信車藍,家里人都相信她,最后事情順利的拍板定下來。
事兒春陽去找車藍說,日子由曹佩瑜去定,家里其他人就幫著收拾屋子。
曹佩瑜日歷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定下十二月末的一天。
距離那一天還有一個多月呢,時間非常充裕,誰都不用著急。
就在他們私底下張羅著春陽和知恩的事兒的時候,二寶娶媳婦的日子如期而至。
一大早知恩就收拾的立立整整去找二寶,到點兒跟車去接親,春陽她們就在二寶家幫忙,誰都沒閑著。
喜事兒辦的越大越容易出亂子,村里好些小年輕平常就沒少欺負二寶,二寶結婚他們心里也憋著壞,打著沾喜氣湊熱鬧的旗號來找事兒。
新娘子接回村,下車后二寶家這頭有人撒金紙兒糖和瓜子啥的,還有人端著黃豆苞米啥的往新娘新郎身上撒,都是好寓意,意思意思輕輕撒點兒就行。
有幾個小年輕下手沒輕沒重,抓一把糧食就往二寶跟他媳婦臉上拍,還有更損的,往糧食里摻石頭,打人身上得多疼啊。
二寶挨兩下疼的直齜牙,干脆脫了外衣罩新媳婦的頭上給她擋著。
圍觀的人不消停反而鬧騰的更來勁,還要掀衣服繼續打,知恩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幫忙攔著。
他是警察,村里的渾小子都有些怕他,他一瞪眼這些人就都散了。
事情到這兒還沒完,吃席的時候新郎新娘子還得敬酒,這些小年輕混在各個桌里,逮著機會就要灌兩位新人。
二寶家人也是實在,別人家辦酒席新人敬酒都會往酒里兌水,多喝幾杯也沒事兒,二寶家就沒人想到這茬,倒出來的都是實打實五十度的白酒。
二寶嘴又笨,別人勸酒他說不過人家就只能喝,一桌還沒敬完呢,他已經喝到走路發虛,肯定沒法堅持敬完。
關鍵時刻他媳婦挺身而出,別人勸酒她來擋。這姑娘嘴是真厲害啊,叭叭的一套一套來,還真沒幾個人能說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