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是沒有用的。
巧丫就是冬梅心里的一根刺,她已經習慣,平常不會痛,可一旦輕輕碰觸就會痛的撕心裂肺。
這一晚冬梅和春陽都沒有睡好,她們都在想巧丫,想那個可憐的孩子。
轉天郭家特別熱鬧,好些人來串門,說是來找曹佩瑜嘮嗑,其實就是變著法的打聽昨兒曹蘊和冬梅都帶什么東西回來。
人來人往的也沒耽誤曹佩瑜領著家里的孩子干活兒。
麻花大果子豆包跑油菜啥的都已經準備好,只差殺羊準備肉了。
要殺的羊早都挑好,養的又肥又壯。
也沒找別人,還是自己家人把羊殺了收拾好。一只羊留下自家吃,另外一只羊分成好多份用塑料袋子裝好,讓家里的孩子去送人。
過去的一年曹蘊和冬梅絕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家,春陽和知恩工作都挺忙,家里的春耕秋收多虧別人幫忙。雖然那時候曹佩瑜也給了人家煙酒還管了飯,但這大過年的也該表示表示。
春陽去二寶家送羊肉,正好二寶爸媽和二寶夫妻倆全都在一個屋里,氣氛不大好,春陽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本想把肉放下說兩句就走,卻不想二寶媽突然抓住她的手說什么也不讓她走,非要留她嘮嗑。
嘮啥呢?
一開始還挺正常,問曹佩瑜在家干啥,問曹蘊和冬梅在外頭咋樣,問春陽工作上的事兒。聊著聊著,就聊到結婚生孩子上。
二寶媽不知道春陽跟知恩早住一起了,只問春陽和知恩打算什么時候結婚,什么時候要孩子。
春陽尷尬的笑說不著急,二寶媽直接跟她急眼。
“咋能不著急?你們這些孩子啊,啥啥都不著急!趁著年輕趕緊把婚結了把孩子生了,趁著你大娘身體好還能給你們帶帶孩子,等過幾年她身子不行了孩子就得你倆帶著,你說你倆全都上班孩子可咋整?一個一個的,都不多想想,還讓我們替你們發愁”,二寶媽意有所指的說道。
她其實根本不是急春陽,她就是在點孫影跟二寶呢。
估計剛才他們就在說生孩子的事兒,春陽來的不巧撞上了。
聽二寶媽磨磨叨叨說半天春陽終于逮著說話的機會,只說家里還有事兒要先走,以后有空再來嘮,二寶媽這才放過她。
孫影送她出門,挽上她的胳膊愁眉苦臉嘆氣道:“我都要被煩死了,以前還只是隔三差五的說兩句,現在是天天說,不聽都不行。我和二寶都商量好了,最晚明年一定要在外邊蓋房子單住,再住一塊兒我真受不了。”
單過也挺好,消停。左右也是在一個村子里,離的不遠,爸媽有啥事兒怎么也來得及幫襯。
回家后,春陽又拎上一袋子肉去村長家。
村長正跟他媳婦挑豆子呢,家里的豆油剩的不多,年后他們要去西山村擠豆油。
見春陽帶這老多肉來村長媳婦客客氣氣的不肯要,村長倒是不客氣,讓媳婦把肉放起來,還讓她給春陽裝幾條魚帶回去,都是村長媳婦從娘家帶回來的,咋做都好吃。
村長媳婦去裝魚的時候村長對春陽說道:“春陽啊,本來我不想讓大過年的也發愁,又怕你突然聽到消息沒準備心里受不了,想來想去還是先跟你說一聲吧。學校周圍那幾家去鄉里了,為啥事兒你也知道,我攔不住,上頭是什么打算也不知道,你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頭疼。
現在的情況對學校真的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