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輕松,入編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兒。
不過她要把態度放這兒,讓學校的每一位外聘教師都有往前走的奔頭。
車藍又垂下頭,好半晌才悶悶的道:“我害怕。我沒有多大的志向,想著拿到文憑有了編制就一直一直在咱東山村小學當老師,往后找個老實踏實的人結婚生子,一輩子差不多也就這樣過了。高洪成他不行,他往后肯定是要離開這里的,我不知道再挪一個地方我會怎么樣,我不想再挪了。”
都說樹挪死人挪活,但其實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挪地方,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挪地方的勇氣。現在的生活讓車藍踏實,她很滿足,所以不想改變。
高洪成家不在這里,就算未來還是當老師那他家里人肯定也會給他往鎮里甚至是縣城的學校安排,咋可能讓他一直當村里的小學老師呢。
說到底,他們是不同路上的人,就算在十字路口有了交集最后也要朝著不同的方向前進,放太多的感情進去最后受傷害的只能是自己。
車藍越說春陽就越覺得自己想的沒有這姑娘多。換成是自己,恐怕也會像車藍這樣做決定。
車藍雖然有些自卑,但不可否認她是一個勇敢且堅定的姑娘。第二天,她主動去找高洪成談,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跟他說了。
高洪成這樣一個成天跟向日葵似的小伙子失落好幾天才緩過勁來。
他沒說自己是怎么想的,平常的生活似乎跟以往也沒什么不同,只是課下看書學習更認真,也不再沒事兒就往車藍跟前湊,就算車藍單獨跟爨海濤在一起他也不會去找麻煩。
甭管怎么樣他倆的事兒算解決了,春陽稍微松一口氣。
六月到下旬,孫影和趙巧巧都在為采摘木耳忙碌,春陽周末不上班的時候也會去幫忙。看著菌袋上冒出的一朵朵黑木耳,春陽只覺得神奇。
成了,真的成功了!
孫影和趙巧巧的木耳都做的非常成功,大豐收,這一點連小趙都非常的驚訝。
似乎連老天爺都特別幫她們,著急收木耳的這些天一直都是大晴天,摘下來的木耳直接曬干,不怕放壞。
木耳豐收只成功一半,要賣出去才是真的成功。
以前村里人對弄木耳這事兒都持觀望的態度,偶爾幾個人湊到一塊兒還要說幾句風涼話,斷定孫影和趙巧巧弄不成。
現在情況有變,他們的說法也跟以前不同。現在不說她們弄不成,改說她們采再多的木耳都沒用,賣不出去都得砸自己手里。
不過他們是白操心了,農科所當初在推廣木耳栽培技術的時候就在想辦法解決銷售的問題,現在第一批木耳產出,曬干裝好直接就有人上門來收!
收木耳那天知恩終于從濱江市回來,進家門還沒說上幾句話聽說來收木耳了又顛顛的湊過去看,一直到晚上才再見到他的影兒。
“咋去那么長時間?事情辦的怎么樣?”知恩坐炕上呼嚕呼嚕吃飯的時候,春陽坐旁邊盯著他問道。
家里其他人也在炕上坐著,都眼巴巴的瞅著他,等著他匯報這些天在外邊的經歷呢。
知恩故意逗人,細嚼慢咽不開口,等大家都等急了才開口道:“我大姐幫忙聯系的人,等那人過來看過貨確定買給了錢我才回來的。我在她們那也沒白吃白住,給她們干不少活兒呢。”
“賣多少錢?”楊成瞪著大眼珠子賊好奇的問道。
知恩說出一個數字,一屋子的人都特別驚嘆。
曹佩瑜不可置信道:“我知道字畫瓷器啥的老物件值錢,真沒想到大錢兒也能這么值錢。”
“也不是所有的大錢兒都值錢,人家看的是有沒有收藏價值”,知恩粗略解釋一下,又說起在濱江的事情來:“我大姐和冬梅姐的生意做的不錯,商場一樓那么多臺子就數她們的生意好,夜市兒擺攤也不少賺,她倆都忙不過來。”
錢不錢的曹佩瑜倒是不在意,她就關心兩個姑娘在外頭吃的好不好,有沒有生病啥的。
她逮著知恩一頓問,其他人都沒有插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