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敬宗臉色青紅交替,說不出的狼狽。
連眠繼續往火上添柴:“駙馬也知道我的名號很好用吧。”
“胡說八道!”姜敬宗像被踩中尾巴似的,頓時惱怒地沖口反駁。
“不是嗎?”連眠嘴角一扯,“那不妨試試啊。”
姜敬宗愣住,遲疑片刻后才跟著問:“怎么試?”
“和離啊。”幾個字輕飄飄地從連眠嘴里吐出來。
姜敬宗瞬間雙眼大睜,不敢相信地瞪向她。
和離?她是瘋了還是說玩笑話?
這婚事不正是她向景炎帝求來的,只因為她心悅他,非他不可,他才會被家族犧牲,現在她竟然說要和離?
姜敬宗亂了。
但又說不清到底是哪里亂了。
連眠還在說:“你不是一直反感這樁婚事?既反感這樁事,也反感我,反感這公主府的一切,那我不若就趁此還你自由。稍后我便書下和離書……”
“你瘋了——!”姜敬宗厲聲打斷她的話,拳頭攥緊,咬牙切齒道:“周芷珊,是你非要求的這樁婚事!是你非要我不可!是你,我才被迫當了這駙馬!你如今對我說要和離,你當我是什么!”
連眠沒接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姜敬宗見她不說話,脾氣越發控制不住,難聽的話又來。
不過比起以前,今天這些難聽話更像是在控訴。
好像連眠要和離是件天理不容的事。
連眠只能說,他急了。
起初,連眠尚且耐著性子聽他嗶嗶,但時間長了,她就不耐煩繼續聽了。
最終姜敬宗的難聽話終止在連眠的拍桌聲中。
連眠收回拍桌子的手,唇角牽起一道冷笑,“是我求來的婚事不假,但既然你那么不愿意,當初何必要接下圣旨?從接圣旨到你我成婚,那么多的時間,不夠你做一番努力?呵,真那么的不愿,你怎么不自盡呢?大婚之夜自盡在我面前,豈不快哉?”
“你……”姜敬宗驚駭的瞪著她,沒想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更叫姜敬宗氣絕的是,他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
憋了數秒,姜敬宗只憋出一句,“你竟如此惡毒!果然,你就是個毒婦!”
連眠又拍了下桌子,拍的姜敬宗一驚。
“姜敬宗!”
慣的你!
姜敬宗一凜,頭一次被周芷珊連名帶姓的叫,還是用一種冷入骨髓的語氣。
但也被這冷意一凍,姜敬宗突然反應過來,他是為了于婉兒而來,為什么會同她扯到和離的事上去。
想到此,姜敬宗收斂起思緒,重新把話題折回去,向連眠要人。
“你別想對婉兒做什么,你將她拘在哪里,你快些將她給放了!”
連眠忍住嘆氣的沖動,突然覺得跟這人說話真累。
換了個姿勢,將手肘撐在旁邊的茶幾上,連眠一邊揉捏著拍桌拍疼的手心,一邊斜睨著他說:“廢話不同你說,給你兩個選擇。你是要和離書,還是要于婉兒,兩者中選一個吧。”
“記住,只能二選一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