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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眠眼角余光瞥見府里的管事靠近,順勢收起劍勢停了下來。
管事靠近了幾步,見連眠一身香汗,不由得往旁邊瞥了眼,想給伺候殿下的人打眼色,遞上帕子。可那位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整個人都入神了,連管事來了也不知道,更不要說管事使過去的眼色。
管事不滿極了。
“可是有什么事?”連眠叫住管事,沒讓他去打攪發呆的于婉兒。
管事打住要往于婉兒那邊走的腳步,對著連眠恭敬道:“殿下,姜家來人求見殿下。”
“哦?”連眠挑了下眉,“我記得我交代過你,姜家來人一個也不見。所以今天來的是什么人,能讓你破格為其跑腿?”其實連眠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名字。
下一秒,管事驗證了這個名字。
“是駙馬爺。”
連眠輕笑一聲,糾正道:“是前駙馬爺。”
管事忙稱是。
管事當然記得連眠的交代,這段時間姜夫人不只來過一回,但都被他擋回去了,這回姜敬宗來,管事原本也以為能夠擋回去,但姜敬宗不同于姜夫人,擺明了今天見不到殿下不會離開,加上他一看就是身上有傷,管事也就沒敢動粗,萬一有什么,再萬一公主殿下又與駙馬和好如初了呢?
這么一番萬一以后,管事便為姜敬宗跑了這一趟腿,向連眠通報。
連眠聽完管事說的,還沒發話,余光倒是瞥見原本神游天外的于婉兒回過了神,正瞪著大眼,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
這位該不會以為姜敬宗是為了她來的吧?
那究竟是不是呢?連眠也有一點點好奇了。
手指摩挲著劍柄,片刻后,連眠道:“既然如此,就將這位前駙馬爺請去前廳吧。我稍后到。”
管事應是后離開。
連眠來到于婉兒面前,直接問:“想見他嗎?”
于婉兒哪會不想見,每天支撐著她的,就是對姜敬宗的思念。
不過她還是提防著連眠,不做聲,怕連眠醞釀著什么。
事實嘛,也差不離多少。
哪怕于婉兒不說話,也沒法阻止連眠說下一句話,“你放心,我怎么會不讓你見他呢。”
不過有言在先,僅僅只是讓她見他,不包括互相見面,以及交談。
連眠回院子一番梳洗,換了身干凈衣裳后前往前廳,彼時,姜敬宗已經在前廳坐立不安許久,而于婉兒也在屏風后看了他許久。
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于婉兒沒止住眼淚簌簌落下。
但連哭,她也沒敢哭出聲音,因為連眠威脅她說,但凡她發出一丁點聲響驚動了姜敬宗,連眠就將姜敬宗打出府去。
剛聽完連眠的威脅時,于婉兒只覺得眼前這位公主殿下是瘋子。
現下看見姜敬宗一副久病未愈的模樣后,于婉兒是萬萬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響,深怕連眠真將姜敬宗打出府去,姜敬宗這樣,可哪里經得起任何的武力。
何況連眠不放心,還派了倆婢女和倆小廝一起看著于婉兒,確保于婉兒絕對按照她說的做。
于是等連眠來時,見到的就是于婉兒緊緊咬著下唇,拼命抑制自己發出聲音,默默垂淚的可憐模樣。
真是好不哀婉凄切,女人看了也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