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們在說到連眠腳踢姜敬宗時,無一例外都雙眼發亮,語氣欽佩。
那場面,無論回想多少回,都覺得他們殿下實在太英姿颯爽了。
沒去門口瞧到熱鬧的小婢女們,則趁著個時候將事情經過聽了完全,一個個聽到后來也雙眼放精光,暗叫殿下真是太厲害了。
唯有于婉兒一張臉青白交錯。
她聽的不是連眠腳踢姜敬宗,而是姜敬宗指責連眠不念舊情與他和離那些話。
因為連眠事前交代了一個字不能漏,所以這些小廝們竭盡他們的記憶,將姜敬宗在門口叫囂的那些話也一字不差的復述了出來,有很多內容就是連眠都不清楚。
經過小廝們一遍又一遍的強調,于婉兒想來終于認清了現實,最終頹然的癱了下來,沒再提上吊。
管事看她這樣,知道連眠交代的事算是完成了,沒再逗留,指使著小廝們離開,這小院雖偏遠,可到底還是內院,不該是這群小廝踏足的地方。
于婉兒經此一遭,輕生念頭是沒了,不過卻是頹廢了好些天,每天對著連眠時,那臉上表情都是苦大仇深。
連眠全數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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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京內入了冬,西北風攜帶著冬雪將京內各處覆了一層白。
姜敬宗禁足結束后去往工部屯田司報道,至今已有一月多的時間,整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再沒有多余的時間往公主府門口去撒野。
這天,姜敬宗下值,正坐著馬車往青陌巷走。
自從調任工部后,他就從姜府搬出來了,重新住進了青陌巷。其中緣由,當然與天天被同僚奚落下面子的姜大人脫不開關系。
馬車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姜敬宗本來沒注意,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道少年聲音:“馬車里坐的可是屯田司的姜立事?”
聞達在馬車外回應:“正是我家大人。”
“呵,正好。本小爺早就想見見傳聞中的姜立事了。”少年話完,馬車外忽然響起一聲踩踏聲。
緊接著是聞達的聲音:“你這是做什么!”
隨著聞達的話,下一秒,馬車簾子被撩開,露出一張眉眼飛揚的臉。
姜敬宗看見對方,愣了一下,覺得對方有一丟丟的面熟。
腦子里還沒反應時,那眉眼飛揚的少年歪嘴一笑,長臂忽然伸出,一把揪住了姜敬宗的衣襟,在姜敬宗變臉的瞬間,手上用力一扯,直接把他往馬車外拉。
姜敬宗完全沒有防備,就這么被拉出了馬車,這還沒完,下一秒,對方拽他衣襟的手改成了推,他就這么被一把推下了馬車,摔了一個結實。
尾椎骨頓時跟碎了一般,疼的姜敬宗齜牙咧嘴。
而這時候,推人的少年一躍從馬車上跳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姜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