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是一樣,她所謂丑話在先,也是不想讓人議論尹惜芙死了,皇家便怠慢了棟梁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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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是她心里的想法,她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當面叫破,還是被這個一直不得自己寵愛的孩子叫破。
女君都多少年沒有體會過這般局促的感覺了,但等她回過神以來,之前有多局促,現在就有多盛怒。
“真是越發放肆了!”女君抬手就往桌案上拍了數下,完全不在意將手掌拍痛,仿佛手底下拍打的是連眠這個人。
內侍都被嚇著了,一臉惶恐之色,不住的安撫女君,又要抽空悄然地給連眠使眼色,可謂忙的焦頭爛額。
但連眠卻一點不為所動,更不懼女君的盛怒。
她甚至迎著女君的盛怒,徐徐開了口:“恕兒臣直言,母君若真想得一明君的稱號,那就不該將我從邊關召回,不該與草原部族議和,更不該只考慮什么男子名節,不該混跡邊關軍營這種事。”
“你說什么?”女君表情精彩。
連帶身邊的內侍,一張臉也綠了,萬沒想到連眠敢說這樣的話。
偏連眠還道:“比起議和,最穩妥的應當是直接把他們打到心服口服,甘愿歸順才是。”
“打?”女君立時爭辯道:“你一句輕飄飄的打,你可知道要耗費多少心力,又要消耗國庫多少軍餉,軍糧輜重,你可會算?你又知道百姓們多不愿意打仗?”
連眠淡定答知道,“沒人愿意打仗。”
“你既知道,此時議和難道不是眾望所歸?”女君強辯,話說出后越發認定自己的決定無誤。
何為明君,便是知道該在何時結束不必要的戰爭,讓百姓們過安居樂業的日子。
“此時議和到底有幾人眾望所歸,兒臣不知道。”連眠平淡的反駁,然后在女君再開口前,繼續道:“兒臣只知道,這一仗若全勝,往后百年,或許二百年,三百年,最不濟也是百年,我們白國都將是草原部族的王,他們只能是我們的臣子。可如今議和,又能確保幾年太平?十年,還是二十年?”
稍作一頓,又說:“或許最久能達百年?可在這百年之中,邊關能一直安穩嗎?想必大事不會有,小摩擦會不斷吧。這樣一算,母君還覺得議和是好事?是明君所為嗎?”
“你……”女君被說得梗住,更令她難受的是,她竟是找不到話來反駁。
明明宮中侍夫們對她枕邊風吹了一晚又一晚,何種有理有據的說辭深得她心,也是她這段時間一直想起一直滿意的,可到了這會兒,她竟是一句話都想不起來了。
連眠也徹底拋開了之前郭琳瑯與女君的相處模式,不卑不亢又推心置腹的說:“史官的記載中,究竟是草原部族的王更讓人稱頌,還是打過仗又議和的女君能叫后世之人記住?”
“哪個才能真正稱得上是豐功偉績?”最后,連眠拋出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