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有信鴿從宜春關一角飛出,往王城方向而去。
侍從自認行事足夠隱蔽小心,但這一舉一動絲毫沒有逃過連眠安排的眼睛,第一時間就有人向她稟報。
彼時連眠正在給洗漱干凈的尹一之重新上藥包扎,楊宜欣就坐在一旁,揮退回報的小卒后,憂心的問連眠:“可要立即派人去將信鴿攔截下來?”
之前趁著尹一之洗漱的時候,連眠已經將幾番事情告訴了楊宜欣,知曉都是郭琳玥的謀劃后,要不是礙于郭琳玥的身份,楊宜欣恨不得將郭琳玥和赤承安做一樣處置,牢牢地看押起來,等宜春關的諸事了卻,就親自將人押入王城去,她們這些邊關將士守國門為的是百姓,可不是為了皇女之間的皇位之爭!
“不用。”連眠眼也不抬,手上動作分毫不減,聽小卒回報消息時就沒什么表情,這會兒依然平靜無波。
楊宜欣縱然不愿,但看了看連眠,只能聽她的。
這會兒她突然在想,如果當真要支持一位皇女的話,她一定選眼前這位。
恰在這時候,連眠包扎完最后一道傷口,抬起眼看向楊宜欣,“別擔心,以后不論她們怎么爭,都不會再波及到邊關了。”
楊宜欣啞然,心里有道聲音高喊,支持她,支持她,她才是最好的!
沉默片刻,楊宜欣遵從本心,將心里的話問了出來,“殿下只說她們,那您呢?依末將看,您才是最適合的那位!”
尹一之將注意力從包扎完的傷口處挪開,注視著連眠。
適合不合適他不知道,他只想知道連眠的想法。
雖然他還清楚記得尹家的家規,以及母親從小在耳畔念叨的各番話語,可若是連眠真對那位置有興致,他……他不會阻撓她。
剛確定完自己的想法,就聽見連眠的聲音,“做什么看著我?”
尹一之一懵,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連眠正跟自己對視。
尷尬。
好在連眠也不是非要聽尹一之說個解釋,下一句便回了楊宜欣,“楊將軍,慎言。”
“殿下。”楊宜欣顯然還想再勸說一番。
連眠制止了她,轉頭又問尹一之道:“半月時間,你這些傷可能修養好了?我想半月后將她們都護送回王城去。”
尹一之想也不想道:“能!”不行也得行,他怎么能耽誤她的計劃。
連眠滿意的點了下頭,忽然又想到一事,去問楊宜欣,“楊將軍,這些時日王城可有什么消息傳來嗎?”不知道女君發現她的去向后,會不會為難尹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傳旨到邊關,要懲罰她。
叫連眠一問,楊宜欣也想起有事沒同她說,忙道:“二殿下前些日子遇刺,陛下震怒,勒令徹查兇手。”
“什么?”連眠擰眉。
尹一之也皺起眉頭。
皇女遇刺這種事自白國建國以來少之又少,不只女君震怒,臣子們也覺匪夷所思,二皇女又不是十惡不赦之人,誰會去行刺她啊?
不過也正因為有二皇女的事在前,所以連眠擅自離開王城跑來邊關這事,女君也沒心思顧及了,連眠因此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