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淵師弟,你那徒弟連眠……”
沒錯,寧同甫是來興師問罪的。
但鏡淵沒讓他興師問罪起來,語氣聽似淡漠,但十足護犢子的截斷寧同甫的話,說:“極北之境回來,修為穩固,劍法精進,性子也活了些,不錯。”
寧同甫:“……”
寧同甫哪里聽不懂鏡淵的話,憋著氣自我消化了會兒,頹敗道:“行吧。那師兄便也不說什么了。”
“謝師兄。”
寧同甫更氣,“方青卓那弟子,我便收入太玄峰了。”
鏡淵一點多余的反應也無,非常不走心的捧了句,“恭喜師兄又收新徒。”
寧同甫噎了噎,看鏡淵這副死魚樣子,又想到方才口齒伶俐的連眠,到底還是咽不下去那口氣,想了想后突兀的對鏡淵說:“師兄要同你打個賭!”
鏡淵直視著寧同甫,神色終于有了變化,眼神茫然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過來,繼續淡著聲問:“師兄想打什么賭?”
“還能賭什么?自然是賭徒弟了。”
鏡淵:“……”
沉默一下,鏡淵說:“我只兩個徒弟,斷不可能讓他們改投別師。至于師兄的弟子……”鏡淵不說了,但他的意思卻很直白的傳達給了寧同甫意會,掌門師兄弟子雖多,但師弟一個都看不上!
要不是修為不如,寧同甫早就跟鏡淵動手了。
寧同甫說打賭完全是不過腦的話趕話,根本沒做什么深想,但話都已經說出來了,他干脆好好地深思了一番,隨后才重新開口,將這賭約擺出來。
“師兄就賭我那新收的弟子,方青卓。”
鏡淵淡看著他,等他說全下文。
寧同甫說:“行了,別用這眼神看我。我好歹也是看著你長大,你什么性子,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知曉你看不上我那新收的徒弟,所以師兄便同你賭,賭我這新徒弟定能如他今日所言,未來長成為一位不世之人,聲望作為定然不在你……你那徒弟之下。你可敢賭?”寧同甫差點脫口說不在鏡淵之下,幸而腦袋突然清醒了一下,覺得這么說就太勉強方青卓了,所以立馬將對比對象改成了鏡淵的徒弟。
當然了,還不能是白冕,他畢竟已是成名,方青卓要追趕恐要花不少時間,連眠這個次徒,剛入金丹境,也不曾太過顯露,用她來比正合適。何況她當眾說了那么一番話,更該好好被教育一番了。
果然,鏡淵垂眼思考起這個賭約的可行性。
寧同甫耐心等著。
片刻后,鏡淵重抬起眼,對著寧同甫輕一點頭,又問:“既開賭約,那想必也有賭注?師兄想用什么做賭注。”
“賭注嘛……”寧同甫沉吟起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該用什么做賭注呢?”
鏡淵看他拿不定主意,隨著一起想了想,而后道:“既然是一則了不得的賭約,那賭注可得用好東西,要不然,你我都不會上心。”
寧同甫點頭稱是,他也是這么想的。
于是師兄弟倆各自好好思量了一番,終于各自拿定了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