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秀一愣,不等辯解,就見長孫無垢叫道:“來人,給宗愛卿換大碗。”
“……”
在宗秀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個宮女捧著玉碗走到宗秀面前。臉盤子大的碗口,裝了滿滿一碗酒。
“宗愛卿,本宮量淺,還請見諒。”
長孫無垢纖纖玉指捏著小巧的酒杯一飲而盡。
宗秀那個郁悶啊,他感覺出來了:這兩口子是想灌醉他啊。
可長孫無垢都喝了,能咋辦?
“嘿嘿,老弟,喝了吧,娘娘的酒,你可不能不喝。”程咬金壞笑道:“要不要老哥哥喂你?”
“別,別了。”
宗秀一咬牙,一閉眼:拼了,不就一碗酒嗎?
宗秀端起酒碗,一仰脖,‘噸噸噸’的大口往肚子里灌。
喝完酒,宗秀用袖子一抹嘴巴:“陛下,娘娘,臣真的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說這話的時候,宗秀身體都有點晃,眼睛看東西也模模糊糊。
老李和長孫無垢對視一眼,感覺差不多了。
老李道:“哈哈,宗愛卿過謙了,不如這樣,你趁著酒興,即興賦詩一首如何?此宴為你而開,你只有一曲,卻無詩詞,不妥,不妥。”
長孫無垢附和道:“早聽聞宗愛卿才華橫溢,有出口成詩之才,本宮倒想見識見識。”
“嗯?”
宗秀心道不妙:好家伙,我說咋一直灌我酒,原來在這里等我呢。
詩是絕對不能作的,最少現在不能作。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坐實了才子的名聲,武將就不說了,文臣那邊肯定討不了好。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要是他一開始就作詩也就罷了。如今宴會將散,文武百官都已吟詩,他要再做出一首令人拍案叫絕的詩來,在文臣眼中肯定認為他故意的,是在打他們臉。
“回陛下、娘娘的話,臣真的不會作詩,而且……”宗秀暗中一捏自己虎口,嘔吐的感覺瞬間涌上咽喉。
“嘔……”
酒啊菜啊,嘩啦啦的吐了一地。
老李和長孫無垢皆是避開眼神,程咬金和尉遲敬德一左一右的扶著宗秀,道:“混小子,你這成何體統,圣前失儀,還不快快和陛下、娘娘認錯。”
宗秀吐完,頭腦微微清醒,抽開被程咬金和尉遲敬德攙扶著的雙臂,拱手道:“臣量淺,喝的多了,還請陛下恕罪。”
“罷了,罷了,快去收拾下再來。”
老李擺了擺手,催促著宗秀下去。
宗秀應了個諾,在宮女的引領下離了宴。
眼見宗秀跟在宮女身后,往假山這邊走,幾個公主慌了。
“不好,他要過來了。”
“快躲起來,被他看到面容,母后又要說教。”
然而幾個公主四下看了看,見周圍除了假山并無遮掩,拔腿跑吧,又失了儀態,當下長樂公主抱著小晉陽,領著幾個妹妹往假山洞里鉆。
宗秀隔著屏風瞧的清楚,以為是幾個宮女怕被他看到。等到了假山下,宗秀故意停下腳步,和帶路的宮女笑道:“小姐姐,有勞你了,我在此吹吹風,你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