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燭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宗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坐在床邊的易傾情星眸中帶著異樣的神色,纖纖玉指輕輕敲打著床邦,嘴角勾勒著淺淺的笑意,喃喃自語。
“冠絕天下嗎?若你真的憐惜我,便是為你拼上性命又何妨。宗秀……你果然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寂靜的夜晚,兩個相隔不到十米的人,在各自的屋子里輾轉難眠。
第二天清晨,宗秀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起床,見易傾情還沒起,便一個人出了門向姜家村走去。
姜家村的印刷作坊現在是三班倒,前廳食堂的飯也從原來一日三餐,變成全天供應。
幫廚的婦人們見東家來了,急忙端上熱騰騰的肉湯。因為昨夜的事,宗秀吃什么都沒胃口。
他想了一整夜。
易傾情是個美人胚子,性格、心智都是他喜歡的類型,就是年紀還小。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都能為他考慮,他也不能整天渾渾噩噩的想著過一天是一天。
李世民對單雄信的恨太深,以至于禍及子女。易傾情現在是個不能公開露面的人,等同‘死人’。
而他要想明媒正娶自己喜歡的女人,必然得罪李世民。
所以他必須要在易傾情成年之前,擁有不懼李世民問罪的能力。
要怎么做呢?
宗秀越想越頭疼,手中的調羹來回攪著碗里的肉湯,倆眼想的出神。
隨著太陽慢慢升起,領著老婆兒子來吃飯的姜晨遠遠看到宗秀,不禁對老婆呵斥道:“都怪你多嘴,看把大人愁的。往日大人都是在家等你過去做飯,今個自己跑來吃飯了。”
姜氏小聲反駁道:“我不也是為了丫頭考慮。”
“還敢狡辯,若是大人和丫頭之間鬧出什么矛盾,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晨說完,交代姜氏領著兒子去打飯,自己來到宗秀身邊,喚道:“大人,想什么呢?”
“是姜大哥啊。”宗秀放下手中的調羹,熱騰騰的肉湯早已經涼透,索性推開碗:“沒事,瞎琢磨呢。”
姜晨左右看了看,將沒有易傾情的影子,下意識的問道:“丫頭呢?咋不見她?”
宗秀苦笑道:“估計昨個沒睡好,補覺呢。”
“哦~沒睡好~”
姜晨露出了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咧嘴笑了。
“……”
宗秀也是男人,咋可能不知道姜晨在想什么,可這種事沒法解釋。
說有吧,那是撒謊;說沒有吧,鬼知道姜晨怎么想他,指不定還會懷疑他那方面有問題。
宗秀起身道:“你先吃飯,吃完了把馬車套上,一會和我進城,去店里看看。”
他在易鳳閣對面盤了個店鋪,作為《長安周報》的銷售點。從鋪子盤下來后就交給姜石虎打理,幾天沒去了,宗秀也想看看姜石虎打理的怎么樣。
姜晨一聽宗秀要去長安,急忙道:“那我先去套馬車。”說完,飯也不吃了,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姜家村距離長安城二十余里,等宗秀到鋪子里的時候,剛好上午。
“奇怪,奇怪,今個咋這么冷清?”
宗秀下了馬車,看著冷冷清清的店面,不禁納悶。
按理說《長安周報》剛開始發售,鋪子還開在易鳳閣對面,熱度就算會降,也不應該降這么快啊。
宗秀往里看了一眼,就見姜石虎和七八個伙計正趴在柜臺上閑聊,當即叫道:“石虎,干什么呢!”
見宗秀和姜晨過來,姜石虎急忙跑出來迎:“東家怎么有空來了?”
宗秀板著臉:“怎么回事?為何不見一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