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宗秀看出姜晨的心思,故意不點破,反而笑瞇瞇的問道。
姜晨尷尬的看著大袖上印的詩詞:“會長,我一介武夫,穿這個哪好意思見人。我就不進去了,免的石虎看到笑我。”
“嘿嘿,這不挺好看的嘛?”宗秀拖著姜晨就往店里走,邊走邊說:“放心,石虎笑你不了,他也穿著呢。”
“啊……”
“啊什么啊,我讓成衣廠做水墨長衫自然是要賺銀子的,這叫大唐‘新風裳’。一會都和我去逛街,哪里人多往哪走。秋闈將近,天南海北的士子匯聚長安,正是咱們打響名頭的最佳時候。”
《長安周刊》的店鋪內果然和宗秀說的一樣,上到姜石虎,下到打雜的伙計,連同新招的打手,幾十號人都穿著姜家村成衣廠連夜送來的衣服。
“見過會長,會長好!”
見宗秀進來,七八十號穿著形形色色長袍的伙計紛紛起身,別別扭扭的行著書生禮。
這禮做的有幾分樣子,可人……
宗秀嘆了口氣,人就算了吧,別指望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大老粗穿出書生意氣。
“好了,該忙忙去,石虎,你過來,我有事問你。”
宗秀之所以進軍‘制衣界’,因為做衣服最簡單。買來布匹,交給印刷廠用特定的油墨印上字,再讓姜家村的婦人們裁剪就行。
姜晨見大家和自己穿的一樣,尷尬少了許多,再次打量起自己的新衣服,感覺還不錯,有幾分意境。
“會長喝茶,上好的龍井,昨個剛到的貨。”
姜石虎提了個茶壺過來,國字臉上眉笑眼開。
可不就眉笑眼開嗎,自從新的員工福利下來,他一個月例錢加分紅有幾兩銀子,比原來在地里刨食一年賺的都多,恨不得把宗秀當祖宗供著。
“會長,你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今年陛下特開秋闈大考,進京的士子陸陸續續多了,我尋摸著要不要讓姜伯把原來幾期的報紙再重印一次,畢竟還有很多人沒買到原來的報紙,聽說原先買過報紙的正高價轉讓,一份第一期的報刊都叫價二十文了。”
“你是掌柜的,這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成。”
宗秀順口說道,畢竟手下的人學會自己思考,這是好事。也省得他事必躬親,親力親為。
姜石虎咧嘴一笑:“得嘞,那我就讓人給姜伯傳話啦,原來的報紙每期再印一萬張。”
宗秀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他秉承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既然讓姜石虎當掌柜的,只要賬目對,別的他不管。
得了許可,姜石虎更是高興,宗秀忽然問道:“石虎,最近進京的士子有多少,都在哪里下榻?”
姜石虎答道:“有不少吧,我天天看著鋪子出去的少,具體多少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賣報的孩子們說,最近懷德坊和侍賢坊那邊報紙賣的最好,有好多生面孔,許是來參加秋闈的士子。”
“懷德坊,侍賢坊?”宗秀不禁嗤笑:“這群封建迷信的臭老九,住個店還挑地方。”
盡管聽不懂宗秀在說啥,可會長都笑了,姜石虎也跟著傻笑。
宗秀忽然起身道:“石虎,讓伙計們收拾收拾,一會跟我逛街。”
“逛街?逛街要收拾啥?”姜石虎傻傻的問道。
“……”
宗秀白了一眼,氣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招的都是什么人,公子衫都被穿出流氓氣息了,不收拾下能出去見人嗎?快去,讓他們好好洗洗臉,再把頭發梳梳。實在不行去對面敲門,喊幾個歌姬過來幫忙拾掇拾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