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虎哼道:“去去去,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宗秀看了看天色,拍了拍手:“好了,都別貧了。時間緊任務重,大家抓緊出發,爭取趕在天黑前給‘新風裳’帶一百個客人去。”
一個打手立刻問道:“會長,要是有人說俺這衣服難看咋辦?俺能揍他嗎?”
“揍個錘子,我揍你還差不多。”
宗秀氣的呼哧呼哧的。
轉念一想,也是。
這種水墨丹青的衣服太潮了,伙計們穿出去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當下道:“都給我記住了,你們穿這身衣服出去,就是新風裳的形象,遇到不長眼的,只要對方不動手,就算被罵了也不能還口,直接別搭理,換個地方繼續宣傳。”
宗秀想了想,又道:“每人從柜臺上支一貫錢當做今天的花銷,去人多的茶樓喝茶,酒樓吃飯什么的,反正哪人多往哪鉆。逢人問起就借機宣傳,態度要好,多笑多作揖,別一個個橫眉瞪眼的,嚇跑了客人你們都喝西北風去。”
那些個打手一聽出去逛街還能領一貫錢吃喝,個個笑容滿面。
宗秀一看,立刻叫道:“對,就這樣,保持住。石虎,發錢。”
長安城東西二市有一百零八坊,而宗秀為了引人注目,更是讓伙計們五人一組成群結隊的走。
刨去要留在鋪子里看店的姜石虎,勉強湊出十六個隊伍,每隊要在一天內逛完三到四個坊。
宗秀指揮著伙計們分批次出了店,直奔既定的路線開始宣傳,自己也領著姜晨,還有兩個多出來的打手向侍賢坊走去。
說來也巧,這倆多出來的打手是兄弟倆,還是雙胞胎,一個叫秦鐘勝,一個叫秦鐘晟。倆人三十出頭,體格雖不算高大威猛,卻勝在結實,屬于矮小精悍的那種。
兄弟二人跟在宗秀身后,一路上也不說話,都是宗秀問一句,才答一句,在新招的打手中屬于少有的沉默寡言。
四個人走在大街上,穿著水墨丹青的長衫,自然惹來不少人指指點點,羨慕者有之,鄙夷者亦有之。
宗秀還好,也不怕別人看,反而越多人看他越高興。
姜晨、秦鐘勝、秦鐘晟三人可沒宗秀的氣度,被人指指點點多了,直接低著頭走路。
宗秀無意中扭頭看到,不禁無語:“瞧你們那熊樣,咱一沒偷二沒搶,慫什么。抬頭挺胸跟我走。”
“會長,這也太招搖了。”
姜晨嘆了口氣,秦家倆兄弟也小聲抱怨。
“這衣服太顯眼。”
“就是,被人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宗秀翻了個白眼,訓道:“想要引領一個全新的潮流,就要敢于直面世俗的眼光。這叫啥,我還沒讓你們穿短褲背心逛大街呢。”
“啥?”
姜晨沒聽清。
宗秀嘀咕道:“沒啥,那玩意太超前,弄不好就會被治個有傷風化罪。好了,侍賢坊就在前面,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咱這水墨長衫主打客戶是讀過書的文人士子,別理會那些沒見識的大老粗。”
“……”
姜晨和秦家兄弟感覺受到了傷害,他們就是文人士子眼中的大老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