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魏征、房玄齡、褚遂良、孔穎達這等文臣更是飽受其害,每逢科舉,家里被行的卷堆的都有墻頭高。
垃圾的卷子太多,看又看不過來,丟也不能丟,否則會被天下士子罵作‘輕視文章’,能不頭疼嗎?
面對眾多士子熱情洋溢的恭維聲,宗秀聽的忘乎所以,馬屁這東西誰不愛聽?
就在宗秀聽的飄飄然,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出現,直接冷了場。
“宗會長,聽說你是因為殺敵有功,被武威郡太守舉薦到國子監任職。雖然你連立數功,一路升遷,官拜正五品上。可陛下當初的圣諭是念‘你因傷錯過春闈會試,特許你先在國子監任職,待到秋闈再次參試’,不知這次秋闈大考,你考不考?”
這問題很尖銳,所有的士子,連同宗秀都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十**歲的男子,面容俊朗,長發飄飄,一身白衣,手持折扇,腰間還掛著塊綠油油的翡翠,端的是風度翩翩。
見宗秀看了過來,男子再次問道:“圣諭不可違,秋闈大考,你考不考?”
宗秀心道:問我考不考?這不是誠心給我難看,讓我下不了臺嗎?別說老子連科舉考啥都不知道,就那手臭字都過不了關。
然而宗秀雖然心中有氣,臉上卻掛著笑:“未請教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曲阜解經義,平生不屑功名,此次來參加科舉,只因聽聞宗會長高才,欲與閣下在會試上一決高下。”
解經義的話極傲,帶著空空一切的霸氣。
然而他聲音剛落,就有聽過‘解經義’名頭的士子驚呼:“解經義?曲阜解經義?”
“嘶……他就是那個五歲能作詩,九歲會文章,十五歲以詩文斗敗曲阜孔家年青一代的解經義。”
“完了,完了,和他一起,咱們都別想著奪得頭名了。”
“不對啊,他不是不屑功名嗎?當年曲阜孔家舉薦他入朝,他都婉拒了,春闈都沒參加,怎么突然來參加秋闈了?”
“你被解經義的名頭嚇傻了嗎?沒聽他剛說要和宗大人在會試上一較高下嗎?”
“解經義算什么,呵呵,北方士子與我江南士林不可同日而語。等我們江南第一才子師從文到了,奪得頭名信手拈來。”
“對,解經義算什么,我們南方第一才子師從文還沒到呢。呵呵,若非年初師公子生病,早中頭名了。”
“哎,師從文、解經義,加上宗大人,這前三名怕是沒指望了……”
短短幾句話功夫,那些士子們從恭維宗秀,變成了擔憂自己的前途。
解經義卻不為所動,依舊挑釁的看著宗秀:“宗會長,秋闈大考你考不考?”
姜晨不禁大怒:“區區一界白丁,也敢挑釁我家會長,我家會長胸有溝壑,腹有詩書,不要以為自己讀過幾年書,就能目空一切。”
解經義冷笑道:“哈哈,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讀書人之間較量,全在文章上。若宗會長真有才華,能與秋闈大考擊敗在下,奪得頭名,在下自然心悅誠服的認可宗會長。”
“會長,和他比。”
“對,和他比。”
一眾士子紛紛起哄。
宗秀卻笑吟吟的壓了壓手,止住起哄的聲音:“本會長此次前來,是為我家印染房的衣服做宣傳的,考試什么的,等到了考試那天再說。”
“嗯?給衣服做宣傳?”
“對,就是宣傳。此衣外有水墨丹青,內有獨一無二的編號,可謂大唐新風裳,文人士子穿在身上,盡顯儒雅,不久之后就會推廣全國,若諸位喜歡,可先行趕往安化坊新風裳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