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杜絕弄虛作假,那太簡單了。我們每個卡片上都弄個編號,再找人內部記錄每個會員卡的主人姓甚名誰,相貌如何,年紀多大,有什么特征。如此一來,誰敢仿制?”
顏傾城突然發現,論做生意的歪門邪道,她還真比不過眼前的小伙子,無奈道:“即便會員制度普及,你又如何確保能賺到銀子?光靠他們那點年費不成?要知道,你可是答應免費刊印詩文的。”
宗秀故作驚訝道:“這你都發現了!不簡單啊,顏大家你不是常人啊。”
“呸,少拐彎抹角的罵我,以為我聽不出來嗎?快說,你后面作何打算?”
顏傾城輕揚素手,作勢要打。
宗秀哈哈笑道:“我是答應免費刊印,可我沒答應免費送啊!銷售全國,重點是個‘銷’字!”
“可那些士子的詩未必就有人買。”
顏傾城質問道。
宗秀左右看了看,見場中士子正鬧的歡暢,連李承乾、李泰、魏書玉、房遺愛、杜勾、長孫沖等人也在中間的舞臺湊熱鬧,不禁嘎嘎怪笑。
“我早都想好了,每次刊印,挑幾個有名望有錢財的主,把他們的詩文印在前面。”
“嗯?然后呢?”
“然后當然是讓人沿街叫賣啊!就說‘為了讓天下士子的詩集得到更廣泛的傳播,所有詩集,十個大子一本’。”
不等顏傾城發問,宗秀嘴角勾勒出詭異的笑容,低聲道:“若你的詩文被當街拋售,你什么反應?是不是很生氣,生氣中又擔心賣的不好,弱了自己的名聲?”
顏傾城明白了——宗秀這是挖好了一個又一個坑,等著那些士子們往里跳呢。
文人士子最重名聲,一旦見自己的詩文被當街叫賣,還無人問津,必然會暗中安排家仆前去搶購,照成一種暢銷的假象。
而那些不明真相的文人士子見賣的好,必然也會去買個一兩本。
長此下去,詩集的銷量自然不成問題。
得,什么舉辦長安詩會,什么免費為天下士子刊印文章,全是套路!
“顏大家,關于詩集如何印,怎么銷,往哪銷,盡在我的掌控之中。哈哈哈哈……以后你就躺著收錢好了。”
宗秀笑的得意,雖然刊印詩文賺的不多,和柴家分紅后每月利潤不過千貫,可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這還是又得財又得名的買賣,有利于天下會未來的發展。
中秋之夜,詩會進行,氣氛正濃。
那些遠離家鄉到長安赴試的士子剛剛結束第一場考試,難得清閑。這會或圍著中間的高臺斗詩比文,或三五成群把酒言歡。
酒喝多了,士子們放浪形骸,各領風騷,一時間誰也沒注意到角落處滿臉詭笑的宗秀和顏傾城。
時間過的飛快,眼看到了夜半,不少量淺的士子已經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只有個別酒量不錯的還在紅著臉,大著舌頭相互斗詩。
房遺愛、魏書玉、柴令武等一些小國公們也喝多了,各自摟著歌姬吹水。
宗秀讓顏傾城喚來負責謄錄的歌姬,問道:“今天一共得詩多少首?”
幾個歌姬揉著酸疼的手腕,嬌笑道:“共得詩文一千六百余首。”
“那么多?”宗秀看了看滿場醉醺醺的士子。
“嘻嘻,有人為了優勝,連吟數首。連太子殿下和魏王都吟了。”
“是嗎?那些長安城公子哥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