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玄城更糾結了:“這正是此案最奇怪的地方,我查過那個侍衛的尸體,他死后一直未被挪過,可送飯菜的下人卻說進門并未看到尸體和血跡,還說當時崔賢文正坐在桌邊看書。”
“嘶……這怎么可能!”京兆府府尹大驚:“董帥,你莫不是尸檢的時候看錯了時辰?”
董玄城兩眼一瞪:“京兆府尹,你當本帥是那種初出茅廬的新手嗎?本帥發現時間對不上,特意找了十來個仵作過去,若不然你以為本帥為何耽誤如此長的時間!”
“那些仵作如何說?”李世民再次問道。
董玄城道:“回陛下的話,他們給出的結果和微臣完全一致!侍衛死于一更,崔賢文死于三更。”
李世民點了點頭,沉吟道:“若是如此,便是送飯菜的下人說了謊。可審問過那個下人?”
“來的時候已經問過了,各種手段下去,他口供前后一致,沒有任何紕漏。”
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魏征突然問道:“董帥,有沒有這種可能,是那個下人意志堅定,任由如何嚴刑拷打,都咬定說辭?”
董玄城聞言猙獰一笑:“魏相,本帥相信便是鐵打的人,在我那些手段面前都會說出真話。”
宗秀:“……”
乖乖,這還真是個自負的儈子手。
宗秀進入大唐的權力中心后,也聽過董玄城的名頭,所以他選擇相信董玄城的話。
可若是這樣——崔賢文是怎么死的?
既然疤臉侍衛提前死了,不可能死了再行兇。
那么問題來了——到底是誰殺的崔賢文?
宗秀正絞盡腦汁猜測之際,就聽李世民問道:“董愛卿,依你之見,崔賢文之死可與鴻臚寺卿有關?”
“對,對。”
事關顏面,京兆府府尹也緊張的抬起了頭。
群臣的目光也齊刷刷的看了過來,緊緊的盯著宗秀。
董玄城瞧了宗秀一眼,道:“回陛下的話,依微臣之見,此事和鴻臚寺卿毫無關系。”
京兆府尹‘噗通’一聲癱軟在地,就連李世民也面帶一疑惑:“為何?”
“陛下,崔賢文和他的侍衛死亡時間差了有兩個多時辰,而且中間還有下人進房送飯,卻未發現尸體,這事必有蹊蹺。臣以為:要么是那個下人真能扛過臣的手段,說了謊;要么就是行刺之人不僅擅長使劍、還擅長易容和幻術。”
董玄城一邊說,一邊解釋。
“臣猜測那行刺之人是先殺了侍衛,又制服崔賢文。然后易容成崔賢文的樣子叫下人上菜。等下人進屋后,他又以幻術遮去尸體。如此高手天下罕有,鴻臚寺卿雖然家大業大,卻還不具備招攬如此高手的資格。”
“而且臣在接到京兆府尹的消息后,也遣手下查了鴻臚寺卿近日動向。”
說到這里,董玄城毫不避諱的說道:“鴻臚寺卿的貼身丫鬟倒是劍法了得,可她這幾日皆在家中,并未離開,所以臣認為此事和鴻臚寺卿無關。”
“當真?”
李世民大喜,感情是他想多了,這事還真不是宗秀干的,那之前的擔憂完全是多余的。
董玄城堅定的說道:“臣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哈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
李世民笑了,他終于不用在宗秀和崔家之間選一個了。
而宗秀卻是心中暗驚:媽的,這就是不良帥嗎?只用了半天功夫,連易傾情最近沒出門都查到了。靠,感情老子的一舉一動不光被老李監視著,還被很多人窺探。
雖然董玄城證明了崔賢文的死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可宗秀卻有種透明人的感覺。
龍椅之上,李世民開懷大笑,而從宗秀進殿就一直沒開口的程咬金卻笑瞇瞇的說道:“陛下,既然不良帥已證明崔賢文之死和我賢弟沒有關系,那之前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