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董玄城大怒。
李世民厲喝道:“退下!”
“是。”
李世民都開口了,董玄城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秦瓊笑了笑:“陛下,臣身體不適,也請告退。”
秦瓊是個聰明人,雖然他和李世民的關系很好,可再好的關系,在關乎皇家顏面的事上,他也不愿意多聽。
李世民緩緩的點了點頭,直到大殿內只剩下三人,李世民“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殺氣騰騰的看著宗秀和顏傾城,冷冷的說道:“此間再無他人,說!”
宗秀癟了癟嘴,道:“回陛下的話,太子殿下和魏王同時遇刺,一傷一死,歸根結底不過是一場戲。”
“大膽!”李世民陡然大怒:“宗秀,你可想好了再說。”
“呵呵,陛下,董玄城所遞交的卷宗你也看過,難道就沒看出疑點?”
宗秀絲毫不懼,朗聲道:“長安城乃天子腳下,戒備森嚴,有多少人能瞞過內衛帶著弓弩行刺?而且刺客既然已經殺了所有的侍衛,為何不上去補一刀?為何一船的侍衛和下人都是被一劍封喉,唯獨到了魏王那,卻是背后中劍?”
“太子和魏王,皆是傷不致命。奈何魏王被發現的太晚,失血過多而死。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臣其實早就有所懷疑,只是沒有人證。好在中午的時候見了顏大家,聽她道出事情原委,才敢來見陛下。”
宗秀一邊說,一邊取出早上李世民交給他的記載著案件調查線索的卷宗,捧在手上遞到李世民面前。
“陛下,據卷宗所記,太子和魏王遇刺之地相隔不過二三里,平原地帶,一覽無遺,不管誰先遇到刺客,另一方都該為了自保而逃逸。”
“可他們都沒有走的跡象,這不可疑嗎?”
“臣已經將所有疑點勾出,還請陛下過目。”
宗秀將勾好的內容指給李世民,可李世民卻像是早已知道,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對顏傾城問道:“你既在現場,為何不救青雀兒?”
顏傾城凄然一笑:“陛下,非是奴家不想救魏王。只是那人武功太高,還精通幻術。奴家與他一番爭斗,被他打落江中,好在他無意追擊,才得以僥幸活命。”
“那你為何事后不報!”李世民憤怒的叫著:“你身為內衛,如此消息何不早說!”
話問到點子上了,好在宗秀早猜到李世民會有這么一問,提前和顏傾城交代過。
顏傾城委屈的說道:“陛下,奴家是皇家內衛,卻與魏王同謀,已犯了忌諱。自己的主子死了,還在死在自己的算計之下,奴家當然想讓主子死的體面一點。怎么說青雀兒也是奴家看著長大的,瞞下此事,他還能以皇子之禮下葬。可若說出此事,奴家……奴家……”
顏傾城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
李世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此說來,你還是為了青雀兒考慮了?”
“人的一生背叛一次,已經太多了。若背叛兩次,何以為人?”
顏傾城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凄婉的說道:“奴家既然投靠魏王,自然要為他的名譽考慮。他為和太子殿下爭奪太子之位,讓奴家假扮刺客,栽贓太子,誰知竟會遇上了真正的刺客。而且那刺客好似知道我們的計劃,一劍刺在魏王背后,傷口卻比計劃中大了幾分,這才導致魏王失血過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