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韓試一時沒反應過來。
“老板跑完了國內,跑到國外去了,把酒吧賣掉了。”痛苦解釋道。
呃。
韓試對于兩人口中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老板,真心挺好奇的。
不僅是旅游達人,感覺真有無牽無掛走天涯的瀟灑范兒,好像對酒吧一直不聞不問的。
現在干脆直接賣了。
“阿西阿陽與八爺都不愿意找個正經工作生活……”
黑鴨沒說完,阿西就打斷道:“我們要本錢沒本錢,要背景沒背景,學歷都是高中以下,除了樂器玩得還湊合,能干什么好工作。穿個黃馬甲每天躥來躥去?”
韓試不由皺了下眉。
“我不是看不起送外賣的意思。”阿西也覺察到了自己的語氣不對,訕訕道,“就是不想放棄玩音樂。”
“我和痛苦肯定是不會又灰溜溜跑回老家去的。”黑鴨自嘲著說,“所以我們又把樂隊組了起來。”
大概了解了五人的想法,就韓試而言,挺希望信陽的痛苦不要解散的。
但又有點疑慮。
因為電話里黑鴨幾人透露的意思,是想把樂隊簽到柿子工作室的名下。
韓試不在意樂隊能否給工作室帶來創收之類的東西,卻擔心一不留神就進入“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傷錢”的尷尬,友情會不知不覺中變味。
如果只是單純幫一兩次忙就無所謂了,就像他帶著樂隊上了《歌者》的舞臺一樣。
可一旦簽了合同,就有了朝夕往來的經濟糾葛,而且摻雜了老板與員工的上下級關系,時間久了不可避免地難以保持純粹的友誼。
如果是上午和周延談話之前,韓試很可能不會答應,但現在心態卻有了一絲絲的變化。
或許是事業心加強了一丁點,或許是認知上少了些異想天開。
比如就算不簽下五人,難道友誼就會天長地久嗎?
甚至惡意一點地揣測,黑鴨五人會不會覺得是自己嫌棄才拒絕簽下他們,心里反而有了疙瘩?
“柿子你放心,我們不是為了蹭你的資源,需要你提供什么機會與上升之階。”
見韓試在沉吟,黑鴨以為他在考慮簽下樂隊的得失,笑著說道。
“對,簽約之后你只要給我們配個助理,或者說經紀人就行,不需要特意照顧。”痛苦也說。
幾人來之前顯然已經深思熟慮了,八爺也一臉正經地說:“柿子,說真的我們肯定沾了你的光,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
“在《歌者》上演出了一回,我們在圈子里也有了點小名氣,身價都漲了不少,現在找我們演出的人也很多。
雖然都不是什么大場面,但也是很有起色了,收入比原來翻了好幾倍。
之所以想簽到你的工作室,就是我們想長久穩定地玩音樂,必須有個人給我們統籌安排,我們幾個也沒別的門路。”
信仰的痛苦,還有個很大的短板,就是沒有出色的主唱,作為樂隊單獨發展的前景不大,只能充當樂手和伴奏的角色。
“你們對簽約的事了解沒?”韓試輕笑了下。
“就是多個中間人唄。”八爺大大咧咧地說。
好像確實是,韓試一頭黑線。
“我們幾個商量的是,就先簽三年,收入的話五五分成就行,演出的機會我們可以自己解決。”
怎么聽著像送錢的,工作室什么都不需要做。
“沒了?”韓試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