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唱支黃河謠】
韓試只在高鐵上見過幾次黃河,驚鴻一瞥遠不能感受到,被無數文字和華夏兒女詠唱的黃河,其間的壯闊與溫柔。
當置身河上,聽著偶爾一聲遠處的號子,與漸遠不聞的鳥鳴,韓試忍不住高聲唱了一段黃河謠。
近乎咆哮的無所憂慮的歌聲,在空曠的河面上興不起一絲漣漪,就如黃河邊上的小村莊,出塵寧靜,沒有喧囂。
只有艄公的眼中一亮:“少年人唱得中聽。”
【前半夜想你沒睡著
后半夜想你天亮了】
艄公跟著來了爽朗的扯開了一嗓子。
韓試不熟悉的曲調,鄉音太重后面的歌詞也沒能聽得太分明,但聲音悠揚婉轉,粗獷高亢,真有一股振奮激蕩的豪邁和悠悠古韻。
“花兒,又叫山歌子,我們當地的名民歌。”被問及時,艄公笑呵呵地說。
艄公的年紀大約四五十左右,古銅色的肌膚黝黑發亮,一根竹竿就像劃撥著黃土地上的人間滄桑,吸著幾代人傳下來老舊的水煙鍋子,與外面的現代繁華似乎格格不入又漠不相關,只憑著一身膽氣和汗水,在黃河上守著平平淡淡的光陰,日復一日地劃出腳下山河里,沉默而蓬勃的繁衍生息。
看著河心小島上蘆葦成片,河對岸的山上白塔巍然屹立,聽艄公吼著花兒,羊皮筏子在滾滾黃河中顛簸飄蕩,明明是很驚險的行程,韓試的心情卻格外寧靜。
連近日來沉浸在寫作思索中的神思不屬,都徹底拋之云外了
感受完了母親河的博大寬廣,漂流上岸后的韓試渾身濕透,好在大夏天的無所謂,只黏黏的不舒服。
找家酒店換了身衣服,酒店的工作人員都見怪不怪,估計游客乘羊皮筏子渡河后濕身的狼狽樣是常態。
絕對不會想到面前的男人會是一個華夏的大明星。
換好衣服后,韓試隨意找了家小店子,先要了碗滾燙燙的羊雜湯。
一碗羊雜碎配上清醇的原湯,撒點蔥花胡椒粉,渾身直冒大汗,似乎當地的飲食都沾上黃土高坡的風沙味,勁道的很。
蘭州。
金城湯池,是唯一黃河穿城而過的一座省會城市,說起蘭州,人們的第一反應大概就是蘭州拉面了。
蘭州拉面里沒有蘭州,就像老婆餅里吃不出媳婦一樣,只是個統稱。蘭州就在從城中奔流而過的黃河里,在如刀砍斧斫的狹長蘭州城里,在八千多年傳承的粗礪簡樸里,也在街頭熱騰騰的隨處可見的燒烤架和面館里。
人們說蘭州是做在路上的城市,一座漂泊之城,每個人都像是風吹來的沙。
韓試現在去只想駐足下來靜靜品味,從一碗羊雜湯到一把羊肉串,從泡饃醪糟到砂鍋燴菜。
韓試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單純的吃貨。
秦沐雪上次提到過的白塔山,韓試也想去爬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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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請給我一支蘭州。”韓試在街頭小店看到一柜子的香煙時,忽然想到一句歌詞,順帶著又想起了一首有關蘭州的民謠。
但韓試由內而外的喜悅,不止是即將能吃到自家媳婦,也在于似乎通透地明白了隱約在糾結的一點。
不論是《樹上的男爵》,或者蘭波的《彩圖集》。
“蘭州,一座想象出來的城市。總是生活在別處,我愿成為一切人。”
韓試發了條微博,一如既往地讓網友們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