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高樓上的你徹夜未眠
蘭州,總是在清晨出走
蘭州,夜晚溫暖的醉酒
蘭州,淌不完的黃河水向東流
蘭州,路的盡頭是海的入口】
給蘭州寫的歌?
秦慕雪的眼睛越聽越發亮,看著陽光下淺吟低唱的男孩,胸腔里溢滿了青草與樹葉一樣明朗的歡喜。
到蘭州才多久,一首如此契合的歌就誕生了,秦慕雪忍不住像個小粉絲似的感到驚艷。
開嗓就知道有沒有了。
韓試唱民謠,聲音總是會充滿了磁性,不是故作憂傷的矯情范兒,而是多了些莫名地溫柔繾綣。
就像在唱民謠時,韓試就沉浸在歌詞的意境里,把聆聽到的不同地方的風景和故事,寫成了歌給人慢慢訴說。
聽起來簡直就是享受。
秦慕雪現在就依稀仿佛感到了韓試正在歌中唱出的,一個關于蘭州的離開的朦朧畫面。
一個稚嫩的少年背著行囊離開了蘭州,沒有帶上兒時崇拜的美猴王畫像,將其留在獨屬于他的花果山上,只帶空酒杯和游戲機,到外面那個一直向往著的精彩的世界漂泊,開始過成年人的生活。
清晨,登上遠方的火車,離開。
向東流淌的黃河水,從來不停歇,不言語,不回頭,一如少年逝去的童年與故鄉,再也回不來。
花果山從此都變得寂寞了。
歌中的花果山,也許就是少年曾經常常經過和流連的白塔山,是少年藏在心底的專屬王國。
反復循環的和弦,低緩哀怨的吉他聲,伴隨著歌詞后半部分一遍又一遍聲嘶力竭的高亢的、回憶的呼喚,讓秦慕雪明明身處蘭州,就在白塔山上坐著,卻如興起了一股濃濃蘭州人的鄉愁。
【嘿,蘭州到嘍
下個撒呢?
二細
肉蛋雙飛
辣子多些!
白馬浪,到了。
要下車的乘客請您攜帶好隨身物品,請從后門下車。】
吉他停下,秦慕雪以為歌以結束,韓試猛然來的幾嗓子,差點讓她沒有反映過來。
“我學得像不像?”韓試把吉他放下,笑吟吟地問。
“很蹩腳,有點搞笑,但放到歌的收尾又很有余味,我說不太明白。”秦慕雪微皺著眉頭無比好奇,“你啥時學的蘭州話?”
一口快,秦慕雪連老家的東北話都出來了。
韓試最后的幾句詞,是模仿蘭州方言的吆喝聲,沒有旋律,明明不太地道,可奇特地與整首歌十分融洽,似乎把歌中的情緒都升華了不少。
“我沒學會。就在車站和吃飯時,聽到的幾句最常出現的話,靈機一動加入了歌里。”
韓試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手機打開聽了一邊剛才的演唱,跟錄音室的效果沒法比,但原汁原味的聽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