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歌?”秦沐雪也想起來了韓試說的第二首歌。
“現在怎么唱哦,到了長安唱給你聽。”韓試環顧了下密密麻麻的人流,兩人正在候車室。
去長安,韓試與秦沐雪都想坐火車。
貪圖沿途的風景,也享受多一點慢悠悠的路上時光。
“沒想到你竟然會騙人。”說到在白塔山遇到的妹子,韓試又調戲起了自家媳婦,“對了,你之前說我是你什么人?”
秦沐雪不理睬。
“嘖,對象。”韓試咂著嘴如同在回味,樂不可支,“都老夫老妻啦。”
“二十歲都沒到,老氣橫秋的。”秦沐雪心里歡快,嘴上嫌棄。
“等我滿了二十,寒假我們訂婚好了。”在秦沐雪愕然的目光中,韓試突發奇想,像是隨意地一說,“偉人說一切不結婚的搞對象都是耍流氓。”
“現在我們流氓也耍了,把票補上。”
前面多平淡卻擲地有聲的話,到了后面又讓秦沐雪很想咬人。
訂婚。
兩個簡簡單單的字眼,讓秦沐雪的心緒亂到不行。
看著韓試清晰的眉眼,一半是怦然心動,一半是少年人對于未來過于鄭重的事,有著不可避免的微微惶然。
二十歲不到,一輩子太漫長,將來有太多的不確定,誰知道年輕時的歡喜珍重,是否就可以真的山無棱天地合。
所有人都期待和向往愛情的天長地久,又在內心里多少有點猶疑。
訂婚與談戀愛終究不是一回事,之所以人們重視儀式感,往往就是在儀式中賦予神圣的莊嚴的意味。
“好。”秦沐雪眼光流轉了半晌,最終緩慢地堅定地輕輕點了下頭,聲音低不可聞。
韓試握著秦沐雪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摩挲著,兩顆心都變得滾燙,又一時沒了多少說話的**。
“叔叔阿姨出差什么時候回來?”過了好一會兒,韓試才說,“我找時間,讓我爸媽過來和叔叔阿姨見一見面。”
“七天。”秦沐雪略顯茫然地回答,仍舊處于驀然遭遇強烈沖擊的無措當中。
“書上的情話說,我們都不一定完全明白愛情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一天看到翩然而至的一個人,讓你在心里對自己說,就是眼前的人了。”韓試似乎在自言自語地呢喃,又像在給秦沐雪解釋,“我認定就是你了。”
韓試同樣不清楚愛情與訂婚結婚,具體意味著什么,柴米油鹽與風花雪月,大概都在其中,可韓試記得周延與小姨結婚時彼此眼里的神采,悸動于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如水綿長的相處。
一時心血來潮了,就脫口而出了,說不上沖動,也絕不是深思熟慮。
列車到了。
檢票入站,下車時在傍晚,夕陽把巍巍古都暈染成了黃土的顏色。
長安。
一座黃土地上孕育出來的華夏古老雄偉的悠久城市,周秦漢唐的博大壯闊,歷史的斑斕多姿在長安留下了無與倫比的濃墨重彩。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大風從坡上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