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里理事官淡淡應了聲,隨即伸手指了指自己前面的座位,示意降谷零坐下說話。
降谷零此時心情急切,他并不想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不過畢竟眼前這位是他的頂頭上司,剛剛失去臥底工作的降谷零不能太囂張。
他坐了下來,如坐針氈。
“還是沒有消息嗎?”里理事官忽然問。
他們都知道這個問題問的是誰。
降谷零的眼眸微暗:“他切斷了幾乎所有聯系,手機號碼雖然沒有注銷,但一直顯示關機狀態。我讓通信部門檢查了基站的信息,他的號碼沒有離開過東京。”
號碼沒有離開,并不代表淺野信繁本人也沒有離開。
就比如上次他遠赴美國策劃了UA2107次航班的空難,但是公安卻無法查到淺野信繁究竟是通過哪種渠道離開日本的。
里理事官頷首,他想了想,又問:“你那邊徹底沒有繼續臥底的希望了?”
降谷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無聲本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見狀,里理事官有些頭疼。
公安在情報方面的工作一向做得不錯,饒是管理極為嚴格的組織都可以滲透進兩個臥底,這樣的戰績放眼全世界都屬佼佼。
但是一夕間,這種傲然的局面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諸伏景光失聯,且失聯前疑似叛變,降谷零遭受牽連,無法繼續臥底。
里理事官很好奇UA2107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
他打開電腦,調出一份文件:“我這里剛剛拿到了UA2107所有乘客的資料,你有空的時候看看里面有沒有值得注意的人物。”
“我已經篩選過一遍了。”降谷零回答道,“除了一位麻省理工學院的行政人員,以及一位前任美國國防部秘書官,沒有任何特殊人物。”
“美國國防部秘書官?”
“他和組織沒有已查明的聯系,而且他已經七十歲高齡,退休后沒有再與國防部來往。”
“聽起來都很普通。”
是啊,從紙面資料來看,UA2107次航班上沒有任何值得組織注意的人,至于諸伏景光所說的寄給FBI的資料更不存在。FBI總部在華盛頓,就算要寄資料也應該搭乘前往華盛頓的飛機。
顯而易見,景光當時所說的理由只是托辭。
里理事官忽然打開抽屜,將一張精致的請柬擺在降谷零面前。
“這是……TENSE晚宴的邀請函?”降谷零驚訝。
“TENSE邀請了日本各行業的精英,這份邀請函是給白馬總監家的公子白馬探的,他知道輕重,你可以直接易容成他的樣子參加。”說到這里,里理事官揚唇笑了起來,“TENSE的確很奇怪,他們邀請了各行業的精英,但是國家公安委員會的六位成員都沒有收到邀請。白馬探似乎也是因為自己的偵探經歷受邀的。”
降谷零皺眉:“不以家室地位為標準,反倒更看重個人能力嗎?”
這點倒是與他對日本的期許不謀而合。
“這些老外還是太天真了啊,他們的那一套在日本未必好用。”里理事官靠在椅子上,眉眼間浮現出一縷疲憊。
降谷零見狀,立刻很有眼色地說:“那我就先告辭了。”
里理事官沒有再看他一眼,只是沉默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