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遺憾。”矢口慎介感慨道。
果然很可疑啊,這個人竟然不問他奇怪的事情究竟指什么嗎?
“降谷君不必驚訝。”矢口慎介朝他笑瞇瞇地說,“說起來我和你曾經臥底的那個組織還有幾分淵源。”
“哦,是嗎?”
“或許降谷君聽過一個名字。”矢口慎介緩緩開口,“青木勛。”
降谷零心頭一震,盡管神情還算淡定,目光的微微閃爍已經暴露了他的情緒。
矢口慎介嚴肅道:“很遺憾,青木勛曾是我引以為傲的學生,但現在我卻不得不把他當作敵人。”
矢口慎介的話觸動了降谷零一直刻意逃避的心態。他現在不也面臨著同樣的選擇嗎?盡管心中為景光找好了一百個借口,周圍的人甚至包括諸伏景光自己,卻都在逼他做出那個最糟糕的決定。
里理事官開口解釋說:“矢口先生在任國家公安委員會委員之前,曾是東都大學生命科學系的教授,青木勛在他那里讀完了碩士和博士。”
“哎呀,說來慚愧,其實我有幾篇不錯的文章都只是掛了個虛名,實驗設計和過程都是由青木獨自完成的。”矢口慎介一邊說一邊搖頭,“當時他從斯坦福訪學歸國,我本有意引薦他留校,他卻留下一封信追求自己的夢想去了。”
降谷零曾聽景光說起過青木勛的過去,那封所謂的告別信應該只是組織的手段。可是,矢口慎介如何得知青木勛加入組織了?
他還沒有問出口,矢口慎介便主動解答疑惑了:“其實,我曾經收到過青木發來的求助郵件。只是他郵件提到的研究室在我們這些搞科研的人之中幾乎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沒有人愿意惹禍上身,所以我刪除了那封郵件。”
降谷零一怔:“怎么能無視?你完全可以報警……”
“別那么天真,你在那個組織待過一陣子不是嗎?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報警,會有怎樣的下場吧?”說起當時的選擇,矢口慎介似乎沒有絲毫愧疚,“憑這件事我判斷青木惹上了大麻煩,不過確定他惹上的麻煩是組織,那就是我當選公安委員會委員之后的事情了。”
沒想到青木勛和矢口慎介還有這樣一段過往,可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青木勛應該十分痛恨他吧?
“砰——”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撞開了。
降谷零幾乎在同一時間摸上了腰間的配槍,好在出現在門口的那個人讓他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風見裕也氣喘吁吁地說:“各位長官,出大事了!米花飯店發生爆炸,大火到現在還沒有撲滅!”
降谷零“嚯”的一下站了起來:“米花飯店還有正在調查的公安!!”
警察廳的長官立刻將質問的目光投向里理事官,里理事官此時的表情也很糟糕,他艱難地解釋道:“上次TENSE集團在米花飯店舉辦新聞發布會,我們發現米花飯店的員工全都被組織成員替換了,于是就派人調查背后的原因。”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好端端的米花飯店竟然會發生爆炸!而且還是在公安的眼皮子底下!
“查!都給我去查!這場爆炸背后肯定有組織的手筆,這是他們給公安下的戰書!”
“是!”
眾人紛紛起身朝門口走去,警察廳長官卻忽然叫住了降谷零:“等等,降谷君。關于我們的另一位臥底,他確定已經叛變了嗎?”
降谷零的臉色驟然難看起來:“不,目前還……”
“基本已經確定了。”里理事官打斷了降谷零的話,“他切斷了和公安的全部情報往來,供出了降谷君的身份。只不過除此之外他沒有做任何不利于我們的事情。”
“我這里不需要基本。”長官嚴肅道,“我聽說他策劃了不久前的空難,是嗎?”
長官和里理事官的目光同時集中在降谷零的身上,他感覺自己的嗓子干干澀澀,可是心中的難受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