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再次變成一個人。
他從口袋里掏出房卡,看了眼上面的地址,決定先回酒店等諸伏高明。
東京對于他而言并不陌生,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所以松田陣平根本沒有意識到四年時間足以讓一座城市的道路交通改變成什么樣子。
他迷路了。
當松田陣平產生這個認知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身處陌生的地方。
這里是哪兒?
算了,還是隨便找個人問路吧!
“喂!”松田陣平攔住了路邊一個中年人,“你知道這個酒店怎么走嗎?”
中年人沒看他的房卡,而是面露不愉道:“現在的年輕人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問路的時候不知道用敬語嗎?”
松田陣平實在不想跟路人就這種小問題斤斤計較,于是他打算切換敬語再問一遍。
然而中年人卻開始不依不饒,逮著他不斷數落著。
松田陣平幾乎可以看到他的耐心正一節一節的消失,馬上就要見底了。
“夠了!”松田陣平甩開了中年人的手,其實他沒打算用力,然而那個人還是被他打到了一邊,撞上了電線桿。
“你這個人怎么還動手啊?!”
松田陣平皺眉,他其實是有一點愧疚的,不過這點愧疚在看到那人可惡的嘴臉后也消失不見了。轉而浮上心頭的只有暴躁和……殺意。
“你想死嗎?”松田陣平冷冰冰地注視著中年人,眸中的殺氣幾乎不加掩飾。
在組織浸淫四年,見過無數生死的松田陣平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雖然沒有組織時期的記憶,但他釋放冷氣的本領卻一點也不遜色于琴酒。
冰冷的眼神、殘酷的話語、恐怖的力道讓中年人頓時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他哆哆嗦嗦地朝后退:“怪物,你是怪物……”
居然說他是怪物嗎?
還真是,沒辦法不生氣呢。
松田陣平緩緩攥緊了拳頭,準備讓眼前這個人好好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怪物。
然而就在他即將失去理智的時候,一個稚嫩的童聲卻響了起來:“是那天那個長得像高木警官的哥哥!哥哥你還記得我們嗎?”
步美高興地跑到松田陣平面前,她身后還跟著元太、光彥和灰原哀。
看到孩子們,松田陣平心中的暴躁竟然神奇地被撫平了。
“是你們啊?怎么,又迷路了?”
步美扁嘴:“什么嘛,我們上次也沒有迷路啊。而且哥哥你怎么會在這里,該不會是你迷路了吧?”
松田陣平臉色一僵:“胡說,我怎么可能迷路?!”
“所以果然是哥哥你自己迷路了啊。”
灰原哀站在最后面,沉默地看著松田陣平。
她知道這個人是哥哥的同學,可是如今哥哥的情況恐怕也不適合管這件事。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之前那個被松田陣平嚇怕的路人已經逃跑了。
“大哥哥,你本來要去哪里?”步美揚著腦袋,一副天真的樣子。
松田陣平鬼使神差地將酒店房卡遞給了她。
結果——
“啊?這么遠的地方?你果然是迷路了吧,而且還南轅北轍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