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踏著去年的枯枝走進樹林,耳邊則是朗姆陰沉的質問:“聽說你的暗殺行動失敗了?”
“據說有另外的勢力阻礙了行動。”
“你是行動的負責人,你需要用‘據說’這個詞語?”
信繁分毫不讓:“我的一舉一動都在您的監視下,您需要用‘聽說’這個詞語?”
“咔——”
信繁清楚地聽到聽筒中傳來筆桿斷裂的聲音。
他好像惹怒了朗姆。
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不用再費心費力扮演虔誠的追隨者了。反正就算他的演技直逼專業演員,朗姆和他自己也都是不會相信的。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朗姆一字一頓地警告道,“否則我不介意提早最終企劃。”
“朗姆,如果你在意的人還活著,你會摧毀這個世界嗎?”信繁冷不丁地問道。
哪怕隔著通話信號,他還是能感覺到對面那種鋪天蓋地的憤怒和冷氣。
在朗姆即將爆發前,信繁理智地切斷了通話。
顯而易見,朗姆今天的脾氣更暴躁了——信繁絕不承認是自己故意挑撥的緣故。
也許是因為全恩智吧,BOSS還有在乎的人,而朗姆則早已孑然一身,茍活于世了。
看來他應該著手調查一下二十二年前發生的事情。
信繁掛斷電話,想著朗姆此刻可能的恐怖表情,幽幽地嘆了口氣。
他轉身,正欲返回休息的地方,抬眼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降谷零。
信繁迅速收斂眼中不該出現的情緒,轉而揚起降谷零非常熟悉的笑容:“我……”
“走吧,救護車快到了。”降谷零搶先開口,打斷了信繁尚未出口的話。
他不想聽淺野信繁的說辭,因為他不聽都知道那只是用來敷衍他的。既然如此,他倒不如不問,景光也不必找借口搪塞。
信繁微窒,隨后沉默。
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走向休息的區域,全程誰都沒有說一句話。
“淺野先生,安室老師!”全恩智看到他們,立刻招手道,“我覺得自己恢復得不錯,隨時可以開始拍攝。”
“不行,今天的拍攝取消,你需要休息。”金敏緒不由分說道。
“誒?哪有那么夸張啦,我只是頭暈而已,很快就能好……”
全恩智的尾音被混亂的聲音吞沒了。
在眾人的注視中,剛剛還有精神反駁的女子突然直挺挺地倒到了草叢中。
“恩智!!”她的經紀人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立刻沖過去將全恩智平放在相對涼爽一些的草坪上,“醫生!醫生!”
情急之下金敏敘下意識用韓語求助。
降谷零揚了揚手機,復述道:“已經打過急救電話了,醫生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