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毛利先生監督你。”
“……我是個成年人,麻生先生,我知道遇到這樣的問題應該怎么處理。”
“我是你的醫生,淺野先生,我覺得在這種問題上你應該采納醫生的建議。”
信繁:“……”
之前在月影島他怎么沒發現這個男人如此的難應付??
診室里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寧靜,兩個人注視著對方,誰都沒有松口。
忽然!伴隨著突兀的“啪”的一聲,整間診室驟然變成一片漆黑。
信繁唰地站了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糟了,跳閘也就意味著新出義輝已經……涼了!
他雖然不會刻意地阻止兇手殺人,可是更沒辦法平靜地面對一個生命的逝去。何況他或許本可以拯救這個生命。
幾秒鐘后,天花板上的吊燈閃爍了幾下又亮了起來。
“是醫院的備用電源。”麻生成實松了一口氣,“只是新出家那邊應該還沒恢復供電。”
信繁沒有說話,他的臉色異常僵硬。
忽然,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空氣中的凝重。
“麻生醫生,淺野先生,你們還沒有結束嗎?”毛利蘭推門而入,“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停電了,我是過來叫你們吃晚飯的。嗯……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說正事了?”
“不,并沒有。”出乎信繁意料,麻生成實竟然率先開口道,“我只是在跟淺野先生聊起這段時間在東京的生活。”
他順手收起了看片燈上的胸片,裝進袋子里遞給信繁。
毛利蘭立刻關心地問:“淺野先生的檢查結果怎么樣?”
麻生成實瞥了一眼信繁,最終還是替他隱瞞了下來:“不是什么大問題,不過心臟方面的疾病我建議你們還是要重視一些的。有時間的話做個CT會更保險。”
“這樣啊。”毛利蘭松了一口氣,隨即朝信繁露出了笑容,“沒事就好,之前淺野先生幾次因為心臟病暈倒,可是嚇壞我們了。”
“抱歉。”對于這個善良的女孩兒,信繁心中是懷著愧疚的。
在充斥著欺騙的世界,他原本已經習慣了戴上面具,用謊言遮掩自己的身份,遮掩自己的思想,遮掩自己的靈魂。可是突然間,有一群真實的生命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卻不得不渾身是刺的傷害他們。
麻生成實以自己還有些東西要收拾為由,勸毛利蘭先去新出家。他和信繁則落在后面慢慢朝新出家走去。
不過或許是為了轉移信繁的注意力,或許是為了讓他放松心情,麻生成實并沒有再提起胸片和CT的事情。
“幸子跟我講了很多你的事情,她雖然表面上大大咧咧,心中卻很感謝你。”麻生成實溫柔地說,“如果不是你幫她的話,她現在大概還要奔波于東京和大阪兩座城市,每天都在趕家教課。”
信繁很想扯出一個笑容,不過新出義輝的死亡像是陰云纏繞在他的心臟上,讓他無法做出微笑這樣的動作:“松本也幫了我很多忙,音樂教室能夠運行下去是所有員工的工作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