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梅斯卡爾注視著“RUM”這個名字發呆的功夫,青木勛伸手抽走了那份文件。
他雙手抱著一堆資料,微微仰頭看向梅斯卡爾,語氣淡漠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我不知道組織為什么要在瑞典建立生物實驗室,而且不論硬件還是軟件都比其他實驗室更高級。不過,如果實驗室的建立真的是在你離開瑞典后才開始的……梅斯卡爾,或許你該小心了。”
青木勛的眼神很認真,即便身處泥沼,即便曾經的生命力被吞噬殆盡,他也依然維持著最初的心態。
這份善意讓信繁很感激。不過他卻只是迎上了青木勛的眼睛,并自嘲地笑了笑:“小心有用嗎?”
“或許沒有用。”青木勛推開門,在即將進入時補充道,“但這是我們唯一能做的。”
這里面是一間被玻璃隔開的房間,要到最里面的實驗室去需要經過好幾道緩沖,并換上特制的服裝,將身體從頭到腳保護起來。只從防護等級就能看出這里面進行的實驗有多么危險,可是不論信繁還是青木勛,對此都已經習以為常。
“更先進……”信繁低聲喃喃。
東京的實驗室已經做到了全世界最先進,組織為什么還要在瑞典建立一個?更先進的目的又是什么?
組織真是一個寶藏之所,從剛加入開始,這么多年過去它仿佛成了一顆洋蔥,每剝開一層里面都是嶄新的,而且越來越辛辣。信繁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層沒有剝,也不知道洋蔥最中心的東西究竟是什么。每次,當他以為已經窺探到真相的時候,組織都會給他新的驚喜。
然而很可惜,科學家喜歡層出不窮的驚喜,信繁卻一點也不喜歡。
“如果你真的無聊到想要旁觀我做實驗,那么請便。”青木勛沒再看梅斯卡爾一眼,他徑直走向第一個緩沖間,并牢牢關上了門。
信繁等到他再次出現在玻璃對面,才通過通訊器對他說:“其實我今天找你除了做DNA鑒定之外,還想請你幫我做個檢查。研究所應該是有電子計算機斷層掃描儀的吧?”
“你要干什么?”青木勛很警惕地問。
“體檢。”
體檢???
青木勛的眼神仿佛他正在看一個智障:“這里是生物研究所,不是醫院。”
“可我不相信醫院,只相信組織。”信繁回答得格外無辜格外冠冕堂皇。
青木勛被他噎了一下,半晌才找回聲音:“幫你檢查可以,但別找我看病。”
“當然。”
在青木勛忙著研究的時候,信繁就在這個房間四處打量,研究所有很多原始資料是沒有上傳到組織內網的,而這些資料從專業的角度來看能發現不少訊息。
信繁不屬于很專業的人員,但沒關系,公安那邊肯定有,他只要把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記錄下來,回去后匯總給公安就行。只不過這么多年了,公安似乎也沒搞明白組織到底要干什么。
最初信繁以為組織的目的是找到使人永生的方法,但隨著了解的深入,信繁越來越覺得真正的目的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至少他負責的“SilverBullet”就和延年益壽沒有關系,與其說是仙丹,倒不如形容它為七步斷腸散更為合適。如果宮野志保的父母當初研究的東西就是這個的話,那他們也挺反社會反人類的。
午飯的時候青木勛沒有出來,他進出一次太麻煩,不如在里面喝西北風。只可惜實驗室太密閉,恐怕連西北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