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成實醫生昨天專門打電話過來,讓我這個你身邊唯一的親人督促你盡早檢查。”灰原哀掏出手機,翻到通話記錄,展示給信繁,“他還提醒你不要諱疾忌醫,越早檢查出來越容易治療。”
“……我已經檢查過了,只是普通的心肌炎而已,吃點抗生素就好了。”信繁將青木勛的話照搬出來。
灰原哀半信半疑地問:“是這樣啊,你做CT的醫院是哪家?醫生有從業資格嗎?”
信繁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他伸手揉了揉灰原哀的腦袋,輕松地說:“別擔心,小哀,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如果真的很難受的話絕對不會耽誤治療的。”
灰原哀用力地抿住唇,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接受了信繁的說法。
信繁剛想說點什么,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這代表著有新的郵件或者短信。
他沒有立刻拿出來看,只是溫聲催促灰原哀道:“好啦,去洗個澡然后早點休息吧,你明天還要早起去上課。”
灰原哀乖乖地點頭應下,抱著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
信繁從酒柜上找出一瓶被西拉喝掉大半的干白葡萄酒,又拿了個郁金香杯,走到窗邊坐下。
夜晚的東京都處處散發著迷人的魅力,尤其適合遮掩一些見不得陽光的事情。
他打開手機,果然在郵箱里發現了一封新郵件,來自那位先生。
BOSS的郵箱地址很有特色,而且長期只使用那一個,到后來就連柯南都記住七子之歌的旋律了。但如果有人妄想通過這種方式追溯BOSS的地址,那他大概會很失望。
畢竟郵件的發送并不是點對點的,它會經過雙方的郵件服務器中轉。作為柯學世界最大的跨國犯罪集團,組織當然擁有自己的服務器,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確保信息的保密性和安全性。
而身為日本公安安插在組織中最深的釘子,信繁曾經也試圖確定那位先生的坐標,只可惜得出的結論令人意外。就算他有辦法通過破解組織的郵件服務器,也依然無法追蹤任何從BOSS的終端發送或接收的郵件。
只有這個IP地址是不可查的。
再加上幾乎所有成員和那位的聯系都處于極為被動的狀態,信繁他們只能通過郵件聯系BOSS,或者接聽BOSS的電話,視頻交流僅限于基地,而且看不到對方的臉。老實說有可能知道BOSS位置并見過他的,恐怕只有朗姆一個人。
貝爾摩德身份特殊,她或許會有其他聯系BOSS的渠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種特殊的渠道一定也有限制,因為貝爾摩德平時跟BOSS的聯系用的依然是普通的郵件。
相比之下朗姆就要開放得多了。
信繁在被赤井秀一的槍命中胸膛后昏迷了很久,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朗姆。整個改造的過程,包括后面一步步接近組織的中樞,接手“SilverBullet”項目,這些都是在朗姆的干預下進行的。
所以有不少組織的成員在最初聽到梅斯卡爾的存在時,都以為他是朗姆的親信。
親信倒算不上,但那段時間跟朗姆的頻繁接觸讓信繁意識到,在殲滅組織的行動中,那個人絕對是最強大的阻力之一。
朗姆很危險,這點毋庸置疑。只是這種危險和琴酒釋放的信號不同,它充斥著瘋狂的色彩,稍有不慎能拉著敵人和友方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