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不知道兄長對中道正興的事情知道多少,只能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道:“是的,他大概又是打電話約我吃晚飯吧。”
諸伏高明似乎對中道正興很沒有好感,不過他還是礙于自己的身份,并沒有橫加干涉下屬的社交。
設置成靜音后,中道正興似乎又打了幾個電話,一直沒有被接聽,他這才放棄了。
“小川,沒想到你的鈴聲那么傳統。”諸伏高明剛開始講話,佐藤拓二就忍不住吐槽道。
信繁的眼角微微顫動,事實上他也沒想到。
不過相比于小川裕松的個人交友,他現在還是對巖井永哉更感興趣。
諸伏高明敲了敲桌面,通過這種方式提醒佐藤拓二集中注意力:“在那之后我們調查了巖井永哉,發現他曾經在一場針對警察廳的秘密行動中受到了東京警察的懷疑。”
他將那份調查報告通過投影的方式放到了大屏幕上,里面的巖井永哉神情萎靡,眼底的烏青比信繁還嚴重,看上去跟磕了藥一樣。
“他被指控犯有恐怖活動同謀罪等四項罪名,但是后來由于證據不足,巖井永哉無罪釋放了。”另一個警員接著諸伏高明的話匯報道,“我還注意到巖井永哉在釋放后的這段時間活動范圍很固定,而跟他密切接觸的一個人于一月前在公寓中自殺,那個人恰好也曾陷入和巖井永哉同樣的境地。他們是同一起恐怖活動的嫌疑人。”
信繁知道警員口中的“恐怖活動”應該就是那位先生之前提到的“針對警察廳的反剿滅行動”。
既然警方已經核對了巖井永哉的身份,那就沒道理繼續按照偷竊罪處理,如果長野縣警本部沒有權限也會將他移交給公安部。
移交給公安部啊……
信繁不得不承認他心動了。
巖井永哉身上的謎團太多,他為什么七年依然是外圍成員,他為什么會得到組織的重用,他為什么要偷一部手機?巖井永哉肯定不僅僅是巖井永哉,信繁懷疑他可能只是組織對付梅斯卡爾的一枚棋子。
如果能將巖井永哉移交給公安部好好審問的話,一定能得到了不起的情報。
信繁正在暗戳戳地計劃著,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諸伏警官,好好跟我說清楚犯人的情況吧!”
門口站著一個滿臉胡茬、面目猙獰的男人,他的腿步似乎有殘疾,不得不拄著拐杖。左眼失明且其上留有“X”形大傷疤,腦袋后面還扎了個馬尾辮。
信繁注意到,諸伏高明在看到那人的瞬間,眼底似乎有一抹光閃過。那是見到舊友的愉悅,但更多的還是棋逢對手的興奮。
嘛,看來這位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大和敢助!
“敢助君。”諸伏高明平靜地低聲道,“我以為警本部這次會派一位靠譜點的警官協助調查。”
“哼。”大和敢助囂張地扯動嘴角,“針對恐怖分子的調查已經不是地方警署能做的事情了,我是來接手的,你快點把信息和資料都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