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捷感恩戴德的連連道謝之后,小聲問道:“那那個探子……”
法正彎下腰,抱起那只常伴身邊的黑貓,放在懷中不停的撫摸著,似乎甚是喜愛。
法捷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安靜的等著他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子訓示。
對于法正的愛撫,黑貓卻不領情,正在打盹的它,似乎很不滿意受到打擾,當即大叫一聲,聲音尖銳刺耳。
本來面帶喜色的法正面色一沉,一把就將黑貓拋出了門外。
聽著黑貓摔在地上的那聲慘叫,法捷忽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已是一頭冷汗的他,小心的抬起頭,看向法正,卻發現法正正在緊緊盯著自己,眼神中的冰冷讓人膽寒。
“他不是用命擔保消息一定準確么,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
折騰了好幾天,這場風波總算是過去了,關羽和張飛都已離開成都,回到了他們各自駐守的地方。
可劉赫的心里,卻是始終無法平靜。
通過這次的事,他已經知道己方陣營之中,有人在故意針對他,而最讓他感到頭痛的是,這個人一直都深藏不露,至今沒有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找不到對手,也就沒有什么應對的方法,劉赫也只好先將這件事情放一放。
他從許昌皇宮里帶回來的那張御龍圖,早就已經交到了鐵筆翁高拓和神鑿匠謝賀的手里,此時的兩人仍在房中埋頭苦干,看來距離大功告成還有一段時間。
在房中覺得憋悶,劉赫來到院中,想透口氣,走著走著,就鬼使神差的來到了秦霜的房門前。
看著那扇多日來始終緊閉的房門,劉赫的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心煩意亂的源頭。
“想去看她,就大膽的過去敲門吧,”不知何時出現在劉赫身邊的肖玉兒輕聲說著,“你這個人啊,就是想的太多,人家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想太多,有時候也未必是件好事。”
劉赫笑了笑,平靜道:“那天她回來,你們倆在房里,到底都說了些什么?”
肖玉兒媚笑道:“女孩子家的事情,怎么能輕易的告訴你?”
劉赫無奈的搖了搖頭,幾步走到秦霜門前,伸出手剛要敲門,又想了想,將手放了下來,直接推門而入。
讓劉赫有些意外的是,秦霜的房門,竟然沒有上鎖,他很輕易的就進到了秦霜的房間里。
這間原本屬于秦校尉的房間,此時已經完全變成那位外界傳言已經病逝了的萬年公主的閨房。
秦霜的女子身份在天機營眾人中已不再是一個秘密,所以在劉赫的天機府里,秦霜也無需再整日裝成男子模樣。
劉赫身處的這間屋子,擺設便已不像之前那樣簡單,云紋的銅鏡,繡花的被面,還有那每天都要更換的鮮花,讓人一看便知,此間的主人,定是一位女子。
而那位女子,此時正坐在銅鏡前,面前擺著一盒她從未用過的胭脂。
劉赫走過去,看了看那盒胭脂,笑道:“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連封都沒開過?”
之后許久的沉默,讓劉赫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始終不肯說上一句話的女子,他突然感到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