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思索著說,“你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做點什么,比如讓開膛手杰克在她回去的路上動手,又或者將計劃提前,打福爾摩斯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除此之外…”
阿爾伯特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弟弟的回答了。
他低頭向床上的信繁看去——
!!!
“威廉!”
偌大的床鋪上,信繁痛苦地縮成一團。他一手緊緊抓著被角,手背青筋暴起,另一手用力按住胸口,額頭上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
顯然他正處于巨大的痛苦中,可即便如此,信繁卻依然不吭一聲,只一個人默默承受著。
“威廉!”阿爾伯特扶住信繁,眉眼溢出些許惱怒,“安格斯明明說你短時間內不會再犯病了,庸醫!”
信繁抓著阿爾伯特的手腕,支撐著自己已經失去力氣的上身。他很勉強地對阿爾伯特道:“幫我訂一張今晚的劇票,我要、我要去看艾琳?艾德勒的演出。”
“還看什么演出?!今晚你就在家休息,艾德勒那邊我替你去!”
“不行——”信繁堅定地看向阿爾伯特,分毫不讓。
且先不論這個頂著諸伏高明面孔的NPC能否得到信繁的信任,便是真的諸伏高明在這里,信繁也不會讓他幫忙。
該是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
阿爾伯特自然注意到了弟弟眼中的認真,他沉默了片刻,直到扶著信繁的手背感受到了一滴濡濕——信繁強忍疼痛,以至于冷汗止不住地低落。
“我先去給你拿藥。”說罷阿爾伯特轉身離開了房間。
待他走遠,信繁猛地泄了力。他重重地跌落床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知道疼痛的來源是心臟,他也早不是第一次心臟疼,只不過這一次的疼痛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實,讓信繁忘記自己還在游戲中。
其實“繭”在設計的時候有考慮到游戲世界的危險,故而將玩家的痛感降低了一部分。
信繁難以想象這樣的痛處如果放在現實世界該是怎樣的。
片刻后,阿爾伯特回來了,信繁依然維持著蜷縮的姿勢,顯然心絞痛尚無好轉。
“威廉,快把藥吃了。”阿爾伯特將一枚藥丸和水杯遞給信繁。
疼痛麻痹了信繁的無感,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以至于根本看不清阿爾伯特。
他下意識接過藥丸,然后忽然愣了愣神。
因為信繁對那枚藥丸太熟悉了。
這樣的質感、大小、顏色,信繁覺得他不可能認錯。
是APTX-205X。
看出信繁的抗拒,阿爾伯特有些奇怪,他耐心地勸說道:“別任性,只有吃了藥你的身體才能恢復。”
不,為什么游戲的世界會有組織的研究產品?
辛多拉公司、諾亞方舟、澤田弘樹、莫名其妙的代碼、組織……
信繁知道他必須盡快想清楚這些事情之間的聯系,可疼痛卻讓他無法保持清醒。